皇太极盯紧,御他于关门之外,袁崇焕深恐皇上怪罪,命何可刚留守宁远,亲率副总兵周文郁、张弘谟,参将张存仁,游击于永绶、张外嘉、曹文诏等五千马军昼夜兼程,入关驰援。依稀望到山海关的城墙,忽见前面人马拥挤起来,急问:“人马怎么行走如此缓慢?”
不多时,一个校尉打马跑禀报说:“督师,前面有一老者牧羊,数百只山羊阻住了官道。”
“是什么人?教他快快将官道让开,不要阻挡大军行进。”袁崇焕皱起眉头,心下已有几分不悦。
“小人说了几次,他就是不让。”
“你可明言要进关勤王么?”
“小人说了,可他却说勤王之师更不该扰民。”
袁崇焕沉吟不语,谢尚政骂道:“你可说这是袁督师的关宁铁骑了么?”
那校尉见谢尚政发怒,心下惶恐,陪着小心,低声答道:“也说了。”
“蠢材!一个山野草民竟也奈何不得,遇到后金兵又如何对付?放马冲过去!”谢尚政声色俱厉,那校尉唯唯诺诺,转身欲退。袁崇焕心中一动,喝止道:“不可坏了军纪!带本部院去看看倒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袁崇焕打马向前,远远望见一个戴着大斗笠的老者,手持长长的皮鞭驱赶着一大群山羊,嘴里不住大声吆喝,羊群沿路行走,几乎挤满了整条大道,关宁铁骑紧紧靠在路边,静等羊群通过。到了切近,袁崇焕下马施礼道:“老丈,可否借光让路,教大军通过?”
那老者头也未抬,回道:“你有军务,小老儿的羊也要赶着去吃草,为何要让你?”
袁崇焕面色一寒,愠声道:“你既说王师不该扰民,本部院也知你是个明事理的人,如何轻重不分?我袁崇焕虽说军纪森严,可事情紧急,未必不能变通,若一味相强,休说本部院无情!”
那老者冷笑道:“好大的威风!什么关宁铁骑,未必如小老儿这一群山羊呢!”众军士闻言大怒,各拉刀剑怒视老者。
袁崇焕不怒反笑道:“什么样的山羊如此厉害?果真能教皇太极闻风丧胆,就是用珠宝来换,本部院也会统统买下。”
“这些山羊哪里会值得用什么珠宝来买?”老者取下斗笠,哈哈一笑道:“小老儿并非敢冒犯督师虎威,也不敢损辱关宁铁骑,只是想你们这样千里驰援,怕是未必如小老儿赶着山羊去闯盛京。”
袁崇焕听出老者话中隐含玄机,看着须发如霜的老者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自眉梢直至下颌,甚是狰狞恐怖,但双目开阖之间却精光闪露,竟是似曾相识一般,凝神细忖,忽然想起八年前自己单骑出关时的那个牧羊老人,惊问道:“老丈,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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