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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风雨江南 避锋芒借机别首辅 访名妓夤缘识仙姝

么!”周延儒看似说得断断续续,其实最会察言观色,说到了崇祯的痒处。

崇祯果然点头唏嘘道:“先生这些话深得朕心。朕登极四年,何曾尝过什么太平日子。乾纲重振,剪除魏阉;后金犯境,兵临京师;陕西民变……每日里都忧心忡忡,焦劳国事。如今东北有孙承宗主持,陕西有洪承畴驻守,朕从没有今天这般心安过。朕缓缓手,朝中的朋党也可整肃一番了。”

“破贼易,破朋党难。韩蒲州老先生这句话似是言犹在耳。自万历朝以来,朋党根深蒂固,同年、同乡、门生故吏盘根错节,真、真教人无从下手呀!”周延儒大加感慨。

哗啦一声,崇祯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尽情倒入盒内,问道:“先生可还记得欧阳修的那篇《朋党论》?”

“臣依稀记得。”

“朕不会学汉献帝,尽取天下之名士囚禁之,目为党人。致使黄巾贼起,汉室大乱,朝廷无人可用。也不会学唐昭宗,尽杀当朝名士,投之黄河,说什么此辈清流,可投浊流。杀人终究不是法子,朕记得我朝曾有人说过:凡朋党者,先王之所不能废也,而恒示之戒。这话实在是通达透彻之言。朋党比如人体,有首脑有四肢有呼吸有心肝,不然难有作为。朋党本无高下轩轾之别,都想着在君王面前邀功沽名,不外乎眼前利身后名,做人主的只要或扬或抑,调教得法,他们便都可为国家尽忠出力。”

“皇上圣见。只是臣以为还有君子小人之分的……”

崇祯笑着起身道:“君子小人多半是古人强自划分的,其实哪里有什么纯粹的君子小人?朕治理天下,最服膺圣人有教无类之说,所谓举贤不避亲,举贤不避仇,只要有功于国家,有用于朝廷,管他是君子还是小人呢!唯才是举么!是能吏就好,不然天下事务纷杂,乱麻似的,什么时候理出头绪来?”他从袍袖里抽出一卷纸来,递到周延儒面前道:“这是新科榜眼吴伟业上的折子,弹劾刑部侍郎蔡奕琛,先生想是看过的。”

“这……”周延儒心中一惊,急忙离座恭身接了折子,“臣不曾看过。”

“怎么?阁臣附了票拟,你竟不知么?”崇祯不禁有些意外。

“吴伟业是臣的门生,臣照例回避。”

“先生还是看看的好。”崇祯似问又似自语道:“吴伟业不过一个新科的榜眼,文章再高明,可是立朝未久,如何敢弹劾三品的大臣?再说他与蔡奕琛平常谋面也难,怎么如此知道底细?出位言事,显然是受人唆诱!先生以为背后指使之人是谁?”

其实吴伟业将折子抄了一份送与周延儒看了,折子上的言语他还记得,但崇祯面前只得装模作样地阅看,耳朵却未放过崇祯说出的每一个字,听到崇祯点出吴伟业背后有人指使,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回道:“臣、臣确实不知他受何人指使。”

“朕有心将他拘了来,当面问问,又怕他谎言推脱;命东厂将他拿了,又恐他酷刑之下,胡言乱语地牵扯好人。朕不想这么做,不想大动干戈,闹得满城风雨的,人人自危。你起去吧!好生体会朕的用心。”崇祯扫了周延儒一眼,问道:“张溥知情么?”

“吴伟业或许与他商议过。”

“他们有师生之谊,知情也在情理之中。张溥经营复社不过数年,竟搞得风生水起,也算个人物。”

周延儒揣摩着皇上话中之意,附和道:“张溥是个胆大心细的人,读书下过苦功夫,七录七焚,舍得下力气,倒是可用的……”他见皇上锁了一下眉头,急忙敛口收声。

崇祯果然冷笑道:“他是够胆大的,还没过班引见,授以实缺,竟想着弹劾大臣,手伸得不短呀!”

“少年人血气方刚,未免意气了些,也该教他知道进退。”

崇祯摇头道:“朕倒不怪他出位言事,初出茅庐,有这等锐气,不计个人利害,也是有心为国,只是他怂恿别人,与朕绕弯子,却容不得!”

过了几日,崇祯传下口谕,要张溥入宫觐见。按照成例,翰林院庶吉士三年见习期满,才会过班引见,张溥入翰林院不足半年,自然不到觐见之期。张溥不敢动问,只好忐忑不安地跟着入了宫,七绕八拐地低头进了文华殿便殿,竟不见了前面引路的小太监,抬头朝上看时,见御案后面的龙椅空空如也,大殿内也是一片寂静,没有人声,便殿居中放了一个紫檀雕荷花宝座,后面摆设一组屏风,两边陈设香几、香筒等物,下首是一个紫檀绣墩。张溥恭恭敬敬地朝宝座叩拜,跪在殿上,恭候皇上圣驾。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张溥略微活动了一下硌得生疼的双膝,想到绣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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