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一直伪装成普通腰带的神之武装也变换回来原本的形状,看着眼前能明显感觉到异样感的小川公寓,郑曙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
……
……
无论走到哪里都只有一片烧焦的原野,走到哪里都能够看到尸体铺满。
河岸边的不是沙石而是骨头的碎片,风带来的尸臭味就算是三千年也没有止境。
这是战争的时代。
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斗争存在,人类的尸体被凄惨地丢弃,无一例外。弱小村落的人被强悍的人屠杀是常有的事情,谁杀了谁本来就不是问题,战场上从来就没有善恶。
听到发生了斗争,就往那个地方去。
听到发生了叛乱,就前往那个地点。
有赶上的时候,也有晚一步的时候,但无论如何结果都相同,尸体堆成的小山是最终的结局。
人类,是无法抗拒死亡的东西。
为了救人而走遍世界,但是映入眼帘的却只有无尽的焦黑原
野。
绝望之上又叠加上了绝望,昨日的叹息融入到了今日更加浓厚的叹息当中,面对死亡不断重复的压倒性数量,我领悟到了自己的渺小。
——我拯救不了任何人。
既然救不了他们,那么至少也要将他们的死明确地记录下来,把迄今的人生,还有未来期待的人生保留下来。
于是……
我开始收集死亡。
“唉……”
在蒸汽和滚水的声音当中,伴随着一声仿佛充满了无尽绝望的叹息,荒耶宗莲醒了过来。
在没有光亮的黑暗里,在被公寓住户所包裹的房间中,他静静的站了起来。
“是……梦吗?”
“没想到我居然还会做梦,虽然我看到过很多人的遗憾,但是看到自己的遗憾还是第一次。如果按照那些人所说的话,这大概就是‘回光返照’的感觉吧。”
荒耶宗莲一个人说着话,仿佛精神失常一样的自言自语。
不过他知道这个房间中并不只有他一个人,因为在他的旁边还有鸟笼般大小的玻璃容器,里面盛放着液体以及……人类的脑袋。
那就是苍崎橙子的头,她现在正像是睡眠般闭上眼睛在液体里漂浮着。
嘶……
蒸汽声突然响起,放在房间中间的铁管发出了亮光,并非是因为魔术或者别的东西,而是因为高温导致烧的通红。
散发着高温的暗淡红光照亮了这个魔术师的研究室,而荒耶宗莲却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
两年前他已经失败过一次,那个待在两仪式里身体里的家伙过于相反了,他所需要的是应有相同起源并能与将之分化的存在。
原本预先准备的巫条雾绘和浅上藤乃都已经被人提前解除,不过本来也没指望这两个祭品能够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根据对两仪式性格的观察,只要解决了后面这个人,对方肯定会自己找上门来。
当然……前提是他能解决掉这个已经找上门来的麻烦。
所有的准备已经完成,他已经布置了所有能够想到的手段。
是面对能够以一人之力单独击败整座时钟塔的存在,荒耶宗莲并不觉得自己能有百分百的胜率。
越是了解时钟塔的魔术师,越是明白对方到底完成了什么恐怖的壮举。
荒耶宗莲曾经在那时钟塔中进修过,所以更明白那里面到底会有什么可怕的怪物,苍崎橙子这样天资纵横的存在,在时钟塔里却并非独一无二。
那些专门为了处理魔术师而设立的法政科执行者,更是强到让人感到难以理解,就算是荒耶宗莲这样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面对他们时也有着难以言喻的压力。
可是,就算是这种遍布怪物的时钟塔,却被另一个更大的怪物单独击破了。
要和这样的存在为敌,哪怕只想一想,恐怖的精神压力可能都会将普通的魔术师压垮。
幸好,荒耶宗莲的起源是“静止
”,所以他还能够承受下来,至于说阿鲁巴……大概是因为很勇吧。
在和对方交手之前,无论想的再多也没有什么用,既然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那么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等待着。
“荒耶!”
突然,另一个魔术师径直走了进来。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烦躁,快步走到荒耶宗莲的面前质问:“你怎么还能这么悠闲,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