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何事,凌守夷不论如何都不愿自己如此衣着不整的,他不假思索,当即扯起道袍,披衣而起,丝绦束腰。
乌发如流水般自腰背滑落,凌守夷被发跣足走到窗前。只见殿内窗明几净。他冷峻的目光一点点扫过周遭,并未瞧出任何蹊跷。凌守夷皱眉凝神,试图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神仙的记忆力素来庞大,他不该遗忘。然而,不论他怎么回想,想到的也都是一些零散的片段。凌守夷记得,夏连翘来找过自己,之后就记不清了。他早已不是初次,自己刚刚一睁开眼时的情状,他就算不用猜也知道他与她之间发生了什么。既然想不起来,那便去问夏连翘最为直接妥当。想到这里,凌守夷给自己又捏了个清洁法咒,正欲踏出殿门,倏忽,他脚步一顿。目光落在一块块整齐铺就的玉砖之间。流霞春醪,不同凡酒,不论是神仙还是凡人饮下,都会忘却饮酒时的记忆。凌守夷不懂酒,夏连翘怕他清醒过来觉察到蹊跷,临走前还是特地将地砖上洒落的酒液收拾得干干净净。但她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是。凌守夷是这天下最不懂酒之人。正因为最不懂酒,哪怕一滴酒液的残存,也能为他所敏锐感知。她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