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王羡基本上日日都是重复着这样枯燥乏味的生活。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之后,王道容沐浴更衣,端坐在蒲团上入了一会儿定。
然后便叫来了他此行的目的—他留在府上的心腹彭仆元。
一个年约三十少许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生得高大,留着一团乱糟糟的络腮胡,眼神很凶恶。
彭仆元是卢水胡,性格残暴,头脑简单,虐杀过不少人,本来是要处以死刑,为他所救,在很早之前就替他做事。
叫来他之后,王道容安静了一会儿。这个暴虐的卢水胡竟也不敢多问。
王道容杀过人。
杀过鬼物,杀过胡人。
他幼时也杀过人,那是很久以前了。
剑杀为祸一方的胡匪,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还要被赞一声勇猛英武。与背地里暗行诡计,残害无辜终归不同。
真的要杀慕朝游的时候,即便是他也不能当场立下决心。
这倒不是出自于什么不忍的负罪感。他幼时也杀过无辜,但那是很久以前了。
他幼时恣睢残忍,天性为恶,起先觉得王羡养的鸟吵闹,吵得他不得安宁,读不进去书,就站起身将那只聒噪的鹦鹉放归了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