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师,慕朝游也听得很认真。
讲得忘情了, 王羡下意识伸手想去抓她的手,像教稚儿一样带着她过一遍。王道容幼时习字便是他手把手教他来写的。
正当王羡忍不住要动手之际, 一道淡柔如风动碎玉般的嗓音,突兀地横插入二人之中。
“父亲。”
慕朝游回过神, 正对上王道容漆黑的眼珠子。少年道袍凌乱, 静静地站在不远处, 乌发在风中飞舞。
王道容没看她, 对着王羡又耐心地提醒了一遍, “父亲。”
他嗓音淡淡的, 表情也淡淡的。漆黑的眼珠子转也不转,像被冰雪封冻千年的深渊。
王羡被儿子看得如泼了盆冷水,猛然回过神来。他有些尴尬地低咳了两声,仓促将手收回了袖管。
王道容不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 淡淡的两个字仿佛已经把什么话都说尽了。
他双袖一摆, 垂落浓密的眼睫,走到书柜边, 取出自己想要的一卷书,便自顾自地坐下来览阅。
王羡觉得他在敲打自己。与婢女交往过密,言行无状。
慕朝游垂下眼帘,掩去眼底淡淡的讥嘲之意,握笔的手纹丝不动,笔尖流泻出一列列端秀小楷,落笔极稳,骨力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