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赵艺回离去,阿普的脑子一直是晕乎乎的,一时连歌谱都看不进去。
直到凌晨两点。
阿普终于从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在离开之前猛然发现了不对劲。
门打不开了!
早上九点半必须赶到节目组后台签到,没去的则自动被视为放弃。
他本想回家短暂地休息一下,换上演出服,然后再出发去电视台。
可现在,他似乎被锁在了里面?
脑子里闪过赵艺回那张娇媚动人的脸,阿普用力地摇了摇头。
可能是某个粗心的工作人员把他给忘了...
刚来晨星,他认识的人不多,被遗忘也是很正常的。
阿普掏出手机,踌躇地拨打了孟园的电话。
彩铃响了一分钟后自动挂断,然后是叶总...几个留了联系方式的晨星同事...
都没有接通,也是,这个点大家应该都睡了。
这时候阿普才紧张起来。
要是出不去这个门,他就没法就签到,就会失去来之不易的比赛名额。
怎么办?!
他被困在里面了!
阿普的额头隐隐冒出了细汗。
他尝试去砸门把手,可那扇门依旧不动如山。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我被锁住了!”
阿普喊了一会,无人问津。
时针指向凌晨四点。
他颓然地靠着门坐下。
他出不去了...
那些没日没夜的练习全泡汤了...
忽然,阿普的目光黏在了练歌房的窗户上。
难怪以前念书的时候老师会说,上帝为你关上了门定会为你开一扇窗。
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里是二楼,他可以跳下去!
应该...不会很高吧?
大概是三米的距离,下面是植物绿化。
阿普喉结上下滚动着,露出了一点惊慌。
跳下去应该不会死,但...
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捏紧了拳头。
抓住这个机会,不能放弃!
阿普爬上了窗户边缘,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脚踝处传来剧痛,阿普没管,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只余绿化带留下一道人形痕迹。
门卫处,保安趴在桌上睡得直打呼噜,根本没有注意到刚刚的求助电话,也没有看到从大门口狼狈走过的阿普。
...
“他身上穿的是什么?今年的高定吗?”
“怎么可能,那张脸跟时尚两个字有嘛关系?”
“诶...他是那个阿普吧?拿新人奖那个...”
“还不知道吧?就是因为他,今年新人奖的含金量都下降喽!”
留给候场选手的休息室里,阿普独自一人坐在墙角,静静听着旁人对他毫不避讳的讨论。
为了今天的节目,他穿上了熠族人的传统服饰。
整体以黑色为主,头巾包裹住发髻,蓝布织成的厚实上衣,衣领和袖口都绣着细密的花纹图样,配上宽松的大裤脚裤和布鞋,古朴又庄重,看起来与其他打扮时尚的人完全格格不入。
阿普并没有被他们的话影响,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巾,确保一根发丝也没有跑出来才满意。
脚踝还是很痛,但可以忍。
众人没有从他脸上找到想要的窘迫,兴致缺缺地看向了中央的大屏幕。
节目已经开始了,现在上场的是第八位选手,他一出场就引发了全场观众的惊呼。
“这就是那个某抖上很火的网红甘于墨吧?”
“他不是唱歌很一般吗?也来参加我们这个节目?”
“甘于墨都被悦华给签了,你居然会认为他没资格,要我说,绝对是《梦之声》的隐皇之一。”
被暗捧的目标。
原因无他,可以靠脸吃饭。
“大家好,我是甘于墨,我来自川省山区的一个农民家庭,从小父母双亡被奶奶养大。”
“为了能学习音乐,奶奶卖掉了家里的牛供我报班,我每天就在空了的牛圈里闻着牛粪味练唱歌。”
“这是我离开家前奶奶给我织的围巾,戴着它,就像奶奶陪在我身边一样。”
这个甘于墨也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磕磕巴巴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