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知道他那颗好学爱才的心。
想到此处,又展开刚才康熙给她看的纸张。
嫌弃的不行:“你看沐常在这欠条写的,别说皇帝看了气,我个老婆子都难受,耳闻能诵,过目不忘多大的才,连字都不认识。”
苏麻喇姑:“可不是,奴婢都痛心。”
被苏麻喇姑伺候着躺在床上,孝庄闭眼前,在心里喃喃道,这次哀家放任不管,结局会是好的吗?
出了慈宁宫的康熙,神清气爽,梁九功自然要随着主子一起高兴着。
弓着腰,舔着笑脸,多此一举的问:“今日万岁爷事少,不如去看看沐常在?想来她定是要高兴了。”
“或是万岁爷嫌天热,直接回乾清宫,让人把沐常在擡来。”
康熙:“朕过去,省的折腾了。”
自那日回乾清宫的路上被打晕,现在康熙夜晚出行,带的人又多了不少。
从慈宁宫到静安宫,和乾清宫到静安宫,都是远了又远。
哪怕是夜晚,走到静安宫时,后背也有些湿了。
静安宫外无人守着,还未踏入,就吵吵闹闹的不成样子。
康熙变了神色,梁九功心里咯噔一声,别又是伺候的人不尽心,若真是如此,内务府的人这次别想善了了。
漆黑的恭房,一日几次打理着,并无污秽,无论外面的荷香等人如何急,伊沐就是死活不出。
无人知道,伊沐的心态崩了一次又一次,对於这样的狼狈,她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挽救不了一二。
光脑久久无应答,不知何时,她双眼泛红,鼻子发堵。
宫女围在恭房外,太监守在远处,康熙一来,就见到四五个太监跺着脚,急的团团转。
大步上前,沈声问:“发生了何事?”
几人看到康熙吓的忙跪下请安。
“你们主子出事了?”
小福子急着回:“回皇上,我们家主子说肚子疼,进了恭房已经快到半个时辰了,怎么都不愿意出来,奴才们不知如何是好。”
“奴才说叫太医,主子不让,说没事,可,可就是一直不愿意出来。”
康熙听的心火起:“你们主子都疼的不愿意出来了,还不去请太医。”
说着大步而入,梁九功忙支使着小福子等人:“还傻楞着做什么,快去请太医啊!”
馀光见到一抹黄,荷香几人回头,忙跪下道:“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你们主子怎么样了?”
荷香跪着回,急的哭了出来:“主子一直不出来,怎么哄都不出来。”
康熙上前,嗓音低沈:“伊沐,出来。”
“再不出来,朕可要踹门了。”
在这一个小时里,伊沐的心态崩塌,重建,来来回回了无数次,她是想出去的,可却不知要如何出去,就算让荷香拿了干净裤子,一换上还是会尿湿。
“我等下就出去。”伊沐不知康熙怎么来了,趴在膝盖上,隔着门回他,只是声音闷声闷气的。
她的嗓音带着鼻音,似是受尽了委屈,康熙估摸了下她人到门的距离,后退了半步。
康熙擡脚猛的踹在木门上,关了半个时辰的木门被暴力而开。
院中昏黄的灯光,随着进入昏暗的地方。
伊沐蹲在地上,傻傻的擡头,反应过来,气的恨不得拿着激光战抢把康熙大卸八块。
门外的康熙同样一楞,平日冷冽中带着认真傻气的人,此刻蹲在地上,眼中布满了泪水,却死死咬着唇,不让晶莹的泪落下。
仿佛受了万般屈辱。
还不待他问,荷香就侧身而入,蹲在伊沐身边,红着眼问:“主子,你可还好?肚子疼不疼了?”
她从未见过主子这般摸样,用帕子给她擦着快要落下的眼泪。
伊沐蹲在地上,衣裙遮住了落在地上的裤子,外人看来并无异样,可伊沐自己知道,她站不起来。
她抱着双膝,想说话让康熙走,可嗓子堵的发不了声。
有些后悔,还不如刚才把狼狈说给荷香。
康熙居然踹门,她和康熙这梁子算结下了。
她侧脸靠在膝盖上,对着荷香小声又小声的说:“帮我拿条裤子过来。”
相当於无声的声音,荷香一字都未听清,倾耳过去:“主子,你说什么?”
岚嬷嬷人活半百,自是见多识广,此时站在门外,看着伊沐脚边的一抹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