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算逼你。”蒋雀巡却摇了摇头,“我希望你跟我敞开心扉,不是为了窥私,更不是出于嫉妒,而是希望你能够彻底甩下身上的重负,不仅仅是把东西扔了而已。”
“……好吧。”舒良终于被对方说服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可不能因为过去那些事儿,跟我乱发脾气啊。”
一般来说,蒋雀巡生气的表现,就是会变得比平常愈发沉默。
除了气氛太闷,其实没有什么杀伤力,尤其是舒良可以出门,更是大大地降低了这个行为能够带来的影响。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蒋雀巡就已经身体力行地告诉他,生气还会有第二种后果。
先不提过程有多么恐怖,等对方暂时偃旗息鼓之后,舒良基本都会处于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的状态。
处在这种状态之下,别说是出门了,他连下床都得咬紧牙关。
偏偏对方还像是上了瘾。
比起噩梦般的第一次,对方后续确实温柔了不少,但被一只凶兽扼住喉咙的时候,你压根儿没有馀裕考虑,对方是不是主动放轻了力道,因为你的脑子里,仅仅残存了对于魂飞魄散的恐惧。
坦白说,舒良真的很不喜欢那种身心都濒临失控的感觉。
仿佛世界一片黑暗,他能够依附的东西,只剩下制造黑暗的那个人。
跨过了所谓的坚强和拉锯,他总是输得一败涂地,却又会在下一次开始的时候,默许对方的行动。
作为跟对方性别相同的男性,支配同样写进了舒良的本能,但他却只能全然地沦为一个被支配者的角色,甚至一次次地向对方求饶,不过是为了获得片刻的喘息。
舒良不知道那时的自己看起来是什么样子。
大概是相当失态吧。
要不然,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央求,往往换来的都是更加粗暴的对待。
对方完全控制了自己。
这是舒良唯一能够清晰传达进脑海的感受。
他一直都不认为他是一个在乎强弱的人,尤其是在面对蒋雀巡的时候,他总是会毫不设防地露出自己的弱点。
但对方实在是太过贪婪了。
蒋雀巡向他索求的东西,远远地超越了他的身心能够承受的极限,这让他们的每一次接触,都徘徊在舒良的底线之外。
然而,他无法开口拒绝,因为对方压根儿没有给他留出任何机会。
于是,他只能不断地修改自己的底线,似乎他曾经小心翼翼地维系住的东西,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这无疑是一个危险的讯号。
舒良觉得他正在变得越来越不像是自己。
蒋雀巡的烙印太过深刻,舒良不想成为对方的所属,但随着掌控程度的加深,他的身心逐渐脱离了理智,义无反顾地飞向了对方的掌心。
他看不清未来的面目,被迫坐上了一辆飞驰的列车之后,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驶向未知的迷雾。
明明还没厘清繁杂的情感,却因为自己给予对方的纵容,让自己陷入了格外被动的境地。
他既是设局人,又是局中人,更是困局人。
换言之,他已然处于清醒的迷茫。
这几天,因为要忙着收拾东西,蒋雀巡才暂时放过了他。
舒良不想用自己的坦诚,换得对方的出尔反尔,再加上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简直像是在为对方创造机会。
“好。”
蒋雀巡却答应得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