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为什么?”
舒良愣住了。
“因为我今天吃了别人做的饭菜,才发现你确实做得很咸,完全不合我的口味。”蒋雀巡没有任何委婉,“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的——”舒良感觉声音正在发颤,“仅仅是饭菜吗?”
质问完这句话之后,他感觉鼻子涌上了一阵酸涩,眼眶也不争气地变得湿润。
他越想控制自己的情绪,情绪就越不受控,委屈像泛滥的潮水,开始大滴大滴地往外涌。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和不堪,舒良也侧身坐了下来,仅仅给蒋雀巡留了一个侧脸。
他以为,他对蒋雀巡的情感,和蒋雀巡对他的情感,暂时还无法对等,需要循序渐进地适应和培养。
但现实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比想象中还要在乎对方。
毕竟,体验过极致的炽烈之后,没有人还会愿意重归平静,尤其是他得到的这份炽烈,来自于总是让他魂不守舍的那个人。
舒良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但看清却意味着失去。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一件事。
“别哭。”蒋雀巡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他用指腹轻柔地蹭过舒良的脸颊,将对方的泪水抹去,却残留下了让人贪恋的温度,“别让我不忍心。”
“我没哭。”舒良哑声道,“下雨了。”
“……我们在家里。”
闻言,蒋雀巡一脸无奈。
“那就是天花板漏水了。”舒良倔强道,“反正这个房子这么破,什么毛病都有,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好好。”
蒋雀巡不想和他争论,只能由着他颠倒黑白。
然后,他随意向窗外一瞥,却发现好像真的有淅淅沥沥的雨滴,正在沿着窗面滑落,氤氲了星星点点的夜色。
“下雨了……”
蒋雀巡怔怔地说道。
“到底是下雨还是天花板漏水?”
舒良也被他搞懵了。
他整理好自己的表情,顺着对方的目光一望,同样看见了这些细密的水珠。
他们静默了一段时间,似乎在欣赏这场意料之外的降雨,又似乎沉浸在各自人生的回想。
“天气预报真是一点儿都不准。”良久,舒良打破了沉默,“这年头,也不知道究竟什么东西靠谱。”
“是啊。”蒋雀巡应声道,“我本来以为自己找到了,结果却是一个笑话,我还是其中的主角。”
“什么?”
舒良听得一头雾水。
“没什么。”蒋雀巡慢慢地摇了摇头,“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时隔多年,他竟然又一次使用了这个称呼。
“当然。”
舒良的神情瞬间变得恍惚,他不禁回忆起了从前,那个小小的少年,跟在自己的身后,一步步地踩进他的脚印,还以为他没有察觉。
“无论何时和何地,你都可以问我任何问题。”
“好。”蒋雀巡望进他的眼底,“那么,我的问题很简单——”
“你知道蓝黄色盲吗?”
“……啊?”舒良面露愕然,“不丶不知道。”
“很正常。”蒋雀巡看起来毫不意外,“其实,我也是刚刚得知没多久。”
“为什么要问这个?”舒良显得相当疑惑。
“患有蓝黄色盲的几率是万分之一。”蒋雀巡忽略了他的问题,“是不是低得离谱?”
“是。”
舒良只能点头。
“区别于先天的色盲,这种疾病一般都是后天形成,多数是由视网膜的异变导致。”蒋雀巡继续说道,“比如青光眼和白内障。”
“哦。”
所以呢?
舒良的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这三个大字。
“衰老会导致眼部功能的衰退。”蒋雀巡的语速平缓,“因此,这种疾病多发于老年期,其实有机会治愈,但子女通常不会太过关注家里的老人,再加上不致死和慢性的特征,除非是朝夕相处,否则很难发现。”
“原来如此。”
舒良感觉自己又被蒋雀巡上了一课,虽然对方的意味依旧不明。
“你知道这种疾病的表现吗?”
蒋雀巡忽然主动凑近了他。
“……分不清蓝色和黄色?”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