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

镜片后的双眼布满血丝，倒映着空中巨龙嚣张的身影，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

“不可能……怎么会……”

维克多的黑袍被利爪撕成布条，露出半截机械义眼。

水晶球的碎片散落在他身侧，像极了破碎的梦。

他蜷缩在废墟里，嘴里喃喃自语着旁人听不懂的咒语，浑浊的眼球机械地转动，却再唤不出任何深渊之力。

爱丽丝跪坐在血泊中，治愈术的光芒愈发黯淡。

她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苍白的脸上，指尖凝聚的光点染上浓重的血色，仿佛随时会熄灭。

当最后一丝治愈光芒消散，她踉跄着向前栽倒，虚弱的声音里带着释然与解脱：

“对不起……我尽力了……”

露西将破碎的星芒吊坠紧紧攥在掌心，尖锐的金属棱角刺破皮肤，血珠滴落在地。

她望着再次蓄力的巨龙，突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里满是苦涩：

“小辅助，看来我们没法带你活着离开了。”

她的目光扫过伤痕累累的队友，声音哽咽，“果然，噩梦级的副本，对我们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当巨龙的利爪挟着雷霆之势落下，狂风掀翻众人的衣衫，扬起漫天尘土。

露西闭上眼，等待死亡降临，却在最后一刻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她猛地睁眼，看见楚轩逆着狂风走来，单薄的身影在巨龙阴影下却显得格外挺拔。

他平静的走到众人的身前，仿佛这一次不是被保护，而是保护他们的人！

楚轩抬起头，平静无波的眼神，盯着面前这个比他大不知道几百倍的巨龙！

……

迎着巨龙的利爪，楚轩向前迈出一步，噬魂小刀在掌心划出奇异轨迹，地面骤然亮起翡翠色的光环。

当露西的睫毛被狂风掀得几乎睁不开眼时，一道温润的绿光突然穿透漫天尘土，如同穿透乌云的晨曦般柔和却坚定。

“这是......”

艾略特的喉结艰难滚动，看着绿色光环如同活物般顺着众人的脚踝攀援而上。

那些被龙息灼伤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断裂的骨骼发出细微的脆响重新拼接，他破碎的全息键盘竟也泛起微光，紊乱的数据开始自动修复。

但丁感觉拳头上传来酥麻的凉意，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瞬间结疤，干涸的血迹簌簌掉落。

他下意识摸向光头，那里不知何时愈合的伤口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