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寒气。
那是个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的外国人。
金色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蓝色的眼睛如同深邃的海洋。
他的五官英挺,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却让人感觉不到暖意,反而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距离感。
“晚上好,周小姐。”
他开口,说的是流利的中文,声线低沉悦耳。
周小姐?
阮白釉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是在叫我吗?
那个外国人没有看柜台后的老先生,目光径直落在她的身上。
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抵内心。
阮白釉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甚至有些……畏惧。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但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一股淡淡的雪茄混合着古龙水的味道侵入她的鼻腔。
“看来,你对这个小玩意儿很感兴趣?”
他的目光落在她停在半空的手,以及那枚暗红色的铜钱上。
他的笑容加深了些,蓝色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
“威廉……”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梦呓。
这个名字脱口而出,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熟稔。
威廉·阿什福德。
是他。
那个英国商人。
梦境在这里开始变得模糊。
男人的脸在她眼前晃动,时而清晰,时而朦胧。
周围的景物开始扭曲、旋转。
古董店、街道、煤气灯……一切都在瓦解。
只有那枚暗红色的铜钱,异常清晰地悬浮在她的意识中。\b_a!i`m¢a-s/y+.+c·o`m¢
还有威廉·阿什福德那双深不见底的蓝色眼睛。
以及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如同魔咒般在她耳边回响。
“属于你的东西,总会回到你身边。”
“啊!”
阮白釉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气。
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窗外天光微亮,清晨的冷白光线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室内,驱散了梦境带来的黑暗。
但那种心悸的感觉,却依然残留在体内。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右手。
掌心传来一阵坚硬冰凉的触感。
她慢慢摊开手掌。
一枚古旧的铜钱,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外圆内方,边缘磨损,呈现出一种深沉的暗红色。
正是梦里古董店柜台上的那一枚。
阮白釉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不是梦。
或者说,不仅仅是梦。
她怎么会……把梦里的东西带到现实中来?
这枚铜钱,和梦里威廉·阿什福德最后的话语……
“属于你的东西,总会回到你身边。”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
她拿起手机,手指因为轻微的颤抖,拨了好几次才成功。
电话接通得很快,沈青临低沉冷静的声音传来。
“喂?”
“沈青临……”
阮白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做了个梦。”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但急促的呼吸还是暴露了她的不安。
“梦到了民国时期,还有……威廉·阿什福德。”
电话那头的沈青临沉默了几秒。
“你现在在哪里?”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在家。”
“别动,我马上过去。”
沈青临挂断了电话。
半小时后,门铃响起。
阮白釉打开门,看到沈青临站在门外。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黑色长风衣,头发似乎还带着清晨的湿气。
他的眼神锐利,迅速扫过她的脸,捕捉到她残留的惊悸和苍白。
“先进来吧。”
阮白釉侧身让他进屋。
沈青临走进客厅,目光扫视了一圈。
公寓里很整洁,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