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一个整体,必须信任彼此。
“好,我帮你。”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研究符文,你准备其他东西。”
两人分工合作。
沈青临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八卦镜上的铜锈,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铜锈之下,镜面并非光滑如新,而是布满了细微的划痕和斑点,透着一股饱经风霜的古朴感。
阮白釉则摊开那些三角符纸,对照着手记上的图案,试图理解那些扭曲复杂的线条。
她的手指划过那些古拙的符文,指尖传来一种冰凉而奇异的触感。
仿佛这些符文本身就蕴含着某种力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密室外,那股阴冷的风似乎从未停止。
簌簌的纸张摩擦声,像是某种低语,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偶尔,黑暗的入口处会传来极其轻微的异响。
像是有人在踱步。
又像是爪子刮擦墙壁的声音。
每一次异响,都让阮白釉的心跳漏跳半拍。
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将注意力放在手记和符纸上。
绘制镇魂符,比想象中更加困难。
手记上的图案极其复杂,笔画顺序,每一笔的力道,似乎都有讲究。
更重要的是,绘制符咒需要灌注精神力量,这对于从未接触过此类事物的阮白釉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她尝试了几次,用手指蘸着清水在桌面上比划,却总是感觉不对。
那些线条在她指尖下显得生涩而僵硬,缺乏手记图示中那种流畅而蕴含力量的感觉。
“别急。”沈青临的声音传来。
他已经将八卦镜擦拭干净,露出了暗淡的黄铜本色。
镜面上模糊地映照出他专注而冷静的脸庞。
“手记上说,绘制符咒,重意不重形。心诚则灵。”
阮白釉点点头,闭上眼睛,努力回想老道长给他们的护身符。
那符咒虽然简单,却蕴含着一种平和而坚定的力量。
她尝试着将那种感觉,融入到对镇魂符的理解中。
再次睁开眼时,她的眼神变得专注而宁静。
她拿起一张空白的黄符纸,又看了看那碗“地龙心血”。
沈青临走了过来,从随身携带的法医勘察箱里,取出了一个无菌采血针和酒精棉。
他没有丝毫犹豫,用酒精棉擦拭了自己的左手食指指尖,然后轻轻一按采血针。
一滴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
他将手指伸到瓷碗上方,鲜红的血液滴落,融入那暗红粘稠的液体中。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滴鲜血并没有立刻散开,而是在“地龙心血”表面凝聚成一个小小的血珠,微微滚动着,散发出淡淡的红光。
随后,血珠才缓缓沉入碗底,与暗红色的液体融合在一起。
原本半凝固的液体,似乎变得稍微流动了一些,颜色也更加深沉妖异。
一股更加浓郁的腥甜气息弥漫开来。
阮白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真的……能行吗?
沈青临将处理好的瓷碗推到阮白釉面前。
“试试吧。”
阮白釉定了定神,右手食指轻轻蘸了一点混合了沈青临鲜血的“地龙心血”。
指尖传来冰凉粘稠的触感,带着一丝奇异的能量波动。
她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将全部心神沉浸在手记的符文图案内。
然后,落笔。
第一笔下去,她就感觉到不同。
那粘稠的液体仿佛有了生命,顺着她的指尖在黄色的符纸上流动,留下暗红色的痕迹。
不再是生涩僵硬的模仿。
而是一种……引导。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引导着她的手指,按照特定的轨迹运行。
她的动作越来越流畅,越来越快。
复杂的符文,在她的指下一点点成形。
密室内的空气,似乎也随之变得凝滞起来。
那股盘旋的阴风,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阻隔在外,无法靠近矮桌周围。
墙上的符纸停止了抖动。
入口处的黑暗,似乎也安静了下来。
只有阮白釉指尖划过符纸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