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6邀墈书枉 首发”沈青临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和凝重。
阮白釉立刻上前一步,凑近去看。
只见沈青临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捻起那层褶皱,将其微微展开。在强光的照射下,那褶皱深处,原本平滑的月白色真丝面料上,赫然出现了一片极其精细、几乎与布料融为一体的暗绣纹路!
那是一种用同色丝线绣成的图案,针脚细密,工艺繁复。若非如此近距离、在强光下仔细辨认,几乎不可能发现它的存在。这片暗绣藏得如此巧妙,仿佛制作者从一开始就不希望它被轻易看到。
“这是……”阮白釉的呼吸一滞,眼睛紧紧地盯着那片纹路。
图案并不复杂,但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那是一只鸟的形态,羽翼舒展,尾羽华丽,周身仿佛缭绕着跳跃的火焰……
凤凰!
更准确地说,是浴火的凤凰!
这个图案,阮白釉和沈青临都绝不陌生!它和那套会渗出暗红色液体的1943年英国骨瓷茶具底部的款识——那个独特的凤凰火纹,几乎如出一辙!虽然一个是印在瓷器上,一个是绣在丝绸上,载体不同,细节略有差异,但那核心的构图、神韵,以及那种浴火重生的凌厉姿态,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凤凰火纹……”沈青临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震惊,“和骨瓷茶具底部的标记……一模一样!”
这个发现像一道惊雷,在两人心中炸响。
旗袍上的暗绣,竟然是骨瓷茶具的标记!
这绝非巧合!
那个将死者打扮成苏曼玲模样的人,不仅模仿了妆容,更是在这件看似普通的旗袍上,留下了如此隐秘而关键的线索!这具“旗袍标本”,果然与骨瓷诅咒有着直接而深刻的联系!
就在阮白釉的目光触及那凤凰火纹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都要清晰!
嗡——
她的耳边仿佛响起了尖锐的汽笛声,眼前强光下的停尸房瞬间扭曲、褪色,无数纷乱的画面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
是穿着同样款式旗袍、身姿摇曳的女人背影,走在一条铺满梧桐落叶的老上海街道上……是昏暗的房间里,一套精致的骨瓷茶具摆放在红木桌上,茶杯边缘似乎有暗红色的液体在缓缓流动……是急促的争吵声,夹杂着女人的哭泣和男人的低吼,语言模糊不清,但那份绝望和恐惧却清晰地传递过来……是一双冰冷的手,正在为某人细致地描画着红唇,镜子里映出的,却是一张惊恐而扭曲的脸……
“呃……”阮白釉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身体晃了晃,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推车边缘,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稍微回过神来。她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白釉?你怎么了?”沈青临立刻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关切地问道。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担忧。
“没事……”阮白釉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压下脑海中那些汹涌的、不属于她的记忆,“看到这个图案……又有一些……片段闪过……”
她的话语有些断续,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那些民国时期的记忆碎片,因为这枚凤凰火纹的刺激,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猛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试图将她的意识拖拽回那个遥远的、充满谜团和血腥的年代。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呼——呜——
一阵狂风毫无征兆地从外面呼啸而过!殡仪馆厚重的窗户被吹得发出“哐啷哐啷”的巨响,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愤怒地撞击着玻璃。风声尖锐,如同鬼哭狼嚎,穿过建筑的缝隙,在停尸房内卷起一股更加阴冷的旋风,吹得悬挂的灯管微微摇晃,光影在冰冷的墙壁和地面上凌乱地跳跃。
老陈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窗外望去,却只能看到浓得化不开的雾气在疯狂翻涌,仿佛有生命一般。“这鬼天气……”他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但这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却让沈青临和阮白釉的心头同时一凛。
太巧合了。
在他们发现这枚隐藏的凤凰火纹的关键时刻,外面突然狂风大作。这诡异的天气变化,仿佛是在为他们的重大发现伴奏,又像是在发出某种警告,充满了不祥的意味。
沈青临扶着阮白釉,目光再次落在那枚暗绣的凤凰火纹上,眼神变得无比深邃。他小心地用手机拍下多张清晰的照片,从不同角度记录下这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