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力被地面上一个不起眼的细节吸引了。他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拂开灰尘,露出一道细微的划痕,像是金属摩擦留下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墙角的阴影里。他顺着划痕看去,发现墙壁连接地面的地方,有一块砖石似乎与周围不太一样。
他示意阮白釉退后,然后用刀柄轻轻敲击那块砖石,发出沉闷的空响。“里面是空的。”
他尝试推动砖石,纹丝不动。仔细观察片刻,他发现砖石侧面有一个几乎被灰尘完全掩盖的小孔。他从随身的工具包里取出一根细长的金属探针,小心地插入小孔,轻轻拨动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那块砖石竟然缓缓向内缩进,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
一股更加阴冷陈腐的气息从洞口涌出。沈青临用灯光向内照去,里面似乎是一条向下的狭窄通道。
“要下去吗?”阮白釉的声音有些犹豫,未知总是伴随着恐惧。
沈青临看了看她,眼神坚定:“老人的线索指向这里,我们不能放过任何可能。跟紧我,注意安全。”
通道是石砌的,仅容一人通过,台阶陡峭而湿滑。走了大约几十级台阶,前方出现了一扇厚重的铁门。铁门上锈迹斑斑,但看起来异常坚固,门上有一个复杂的机械锁结构。
“这锁……”阮白釉凑近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是鲁班锁的一种变体,结合了西式的机械结构,非常精密。”她伸出手,指尖在冰冷的金属上轻轻滑过,感受着那些凹凸和缝隙。
沈青临在一旁警戒,低声问:“能打开吗?”
阮白釉深吸一口气,她的专业知识在此刻派上了用场。“我试试,这种锁需要特定的顺序和手法,错一步可能就会彻底锁死,甚至触发……别的什么。”她没有说下去,但沈青临明白她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狭窄的通道里只剩下阮白釉手指拨弄机括发出的细微声响,以及两人紧张的呼吸声。汗水从阮白釉的额角渗出,她全神贯注,指尖灵活地在那些看似杂乱的部件间移动。终于,随着最后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铁门内部传来沉重的机括弹开的声音。
沈青临立刻上前,用力推开铁门。
门后的景象让两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里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实验室,或者说,是一个进行着某种恐怖研究的密室。空间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墙壁上镶嵌着瓦斯灯的管道,虽然早已熄灭,但依稀可见当年的模样。房间中央摆放着几张长长的实验台,上面散落着各种玻璃器皿、金属工具,以及一些难以名状的、浸泡在浑浊液体里的标本。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品味道,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更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一张实验台上,摊开着大量的资料和笔记。纸张泛黄,墨迹却依然清晰。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了过去。
“你看这个!”阮白釉拿起一份手稿,封面上用英文写着“project phoenix - observation log”(凤凰计划 - 观察日志)。
她迅速翻阅着,脸色越来越苍白。日志详细记录了对某种特殊“材料”的研究,提到了“骨瓷”的特殊能量传导性,以及如何利用特定的“仪式”和“媒介”来激活和控制这种能量。其中,“媒介”一词被反复提及,并与一些人名和代号联系在一起。
沈青临则拿起另一叠文件,里面包含了许多人物的资料,照片、生平、活动轨迹……其中一张略微泛黄的照片上,赫然是那个在殡仪馆冰柜里发现的、穿着月白旗袍的女尸——那位早已“逝世”的着名文物贩子!资料上详细记录了她如何被组织“选中”,如何一步步被引导、利用,最终成为“诅咒”传播链条中的一环。组织的手段冷酷而高效,将人视为可以随意摆布和牺牲的棋子。
“他们……他们一直在利用这些人,像培养皿一样……”阮白釉的声音带着颤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些冰冷的文字和记录,揭示了一个庞大而冷血的阴影,它潜伏在历史的角落,操纵着无数人的命运。
沈青临的脸色也极为难看,他指着一份绘制着复杂图谱的文件:“这里提到了‘血脉印记’,认为某种特殊的血脉能够与骨瓷产生更强的共鸣,是启动‘核心仪式’的关键。图谱上……绘制的标记……”
他的话顿住了,目光凝重地看向阮白釉。
阮白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脏猛地一缩。那图谱上绘制的,赫然是一个浴火凤凰的图案,与她肋骨上的凤凰火纹,几乎一模一样!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