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淡化,如同水中的倒影被搅乱。
一股无形的力量,冰冷而强大,似乎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住她,拉扯着她的灵魂。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耳边传来一阵缥缈而诡异的吟唱声,像是隔着遥远的时空传来,古老、哀伤,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热。
“白釉!”沈青临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却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越来越远。
,!
她的视野彻底被黑暗吞噬,但紧接着,新的景象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
她不再身处那条阴冷潮湿的地下通道。
她站在一个古老而华丽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和一种……甜腻的血腥味。房间的布置带着浓郁的东方韵味,红木家具,描金屏风,墙壁上悬挂着仕女图。但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却带着一种病态的昏黄,给这华丽的场景蒙上了一层阴森的色彩。
更让她惊骇的是,她感觉自己“穿”在一件冰凉丝滑的月白色旗袍里,旗袍的开衩很高,露出光洁的小腿。她能感觉到细腻的丝绸摩擦着皮肤的触感,甚至能闻到旗袍上残留的淡淡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香气。
她低头,看到的却不是自己的手,而是一双纤细、苍白,指甲涂着蔻丹红的手。这双手正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恐惧。
“不……这不是我……”阮白釉的意识在呐喊,却无法控制这具身体。她像一个被困在别人身体里的旁观者,能感受到这具身体的一切感官,却无法主宰它。
她“听到”自己,或者说,这具身体的主人,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呜咽。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几个穿着黑色长袍、面容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人走了进来。他们动作整齐划一,眼神空洞而狂热,如同没有灵魂的傀儡。他们手中捧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些奇怪的器物——造型诡异的银质刀具,盛着粘稠液体的黑色陶碗,以及……一套洁白如雪的骨瓷茶具。,精¢武.暁?税-蛧′ !首.发\
那套茶具,阮白釉只看了一眼,心脏就骤然缩紧。
是那套会渗出“血泪”的英国骨瓷!
一个相对高大的身影最后走了进来。他没有穿黑袍,而是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碧蓝的眼眸里却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和审视。
威廉!
阮白釉的意识在尖叫。她认得这张脸,在威廉的日记照片里见过无数次!只是此刻的他,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加年轻,也更加……冷酷。
威廉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目光如同在审视一件物品,一件即将用于实验的材料。
“时辰到了。”威廉用一种带着异国口音的中文说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开始仪式吧。”
黑袍人应声上前,将“她”围在中央。那诡异的吟唱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令人不安。他们开始在“她”周围布置着什么,动作迅速而熟练。冰冷的器物触碰到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阮白釉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具身体的恐惧和绝望。这个女人在无声地哭泣,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但似乎被某种力量禁锢着,无法反抗。
“她”被迫跪坐在地中央的一个绘制着复杂符文的法阵上。那法阵的纹路,隐约能看到凤凰的图腾,与骨瓷底部和阮白釉肋骨上的火纹遥相呼应。
一个黑袍人端着那套骨瓷茶具,走到了威廉面前。威廉拿起其中一个茶杯,仔细端详着,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痴迷的笑容:“完美的载体……纯净的东方之血,与这来自西方的‘圣物’结合,将诞生出最强大的力量……”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用那双冰冷的蓝色眼睛注视着“她”充满泪水的眼眸:“别怕,你会成为……永恒的一部分。你的牺牲,将开启一个新的时代。”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但阮白釉的意识却只感到彻骨的寒冷。
接着,仪式开始了。
阮白釉被迫“观看”并“感受”了整个过程。她看到黑袍人用银质小刀划破了这具身体的手腕,鲜血滴落在洁白的骨瓷茶杯中。那血并非普通的红色,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暗沉,仿佛蕴含着某种不祥的能量。
诡异的吟唱声越来越高亢,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檀香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威廉亲自端起那杯混合了鲜血的骨瓷茶杯,口中念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随着咒语的进行,那骨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