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那种诡异的氛围,无不印证着他们关于“活体媒介”和“诅咒升级”的猜想。
沈青临的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他用指尖轻轻拂去画作表面的一小块浮尘,目光在每一个细节上仔细逡巡。¢墈_书\屋* ·追`蕞,歆,章_結¨“画风……有些年头了,但颜料的保存状态和画布的腐朽程度,很难准确判断具体年代,至少也是几十年前的东西。”他低声分析道,“画中描绘的,无疑是一场与骨瓷诅咒相关的秘密仪式。这些人物的衣着……看不真切,但中央那个主导仪式的人,他的袍服样式很古怪,不中不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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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釉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套绘有凤凰火纹的茶具上,然后又转向那些痛苦的人形。她的脑海中,那些关于月圆之夜的模糊梦境,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
梦中的火焰,梦中的吟唱,梦中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与灼痛……
她努力地回忆着,试图将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与眼前的画作对应起来。梦境是混乱的,是跳跃的,充满了象征意义,而这幅画,却像是一份具象化的记录。
“我在梦里……见过类似的场景。”阮白釉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火焰……凤凰……还有那种……那种被献祭的感觉……”
她闭上眼睛,眉心紧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梦境中的画面一帧帧闪过,与画作上的景象开始重叠、交织。她看到过类似的火焰,感受到过类似的绝望。那个在梦中反复出现的、被诅咒的中国女人的身影,似乎也与画中某个匍匐的人形轮廓产生了微妙的呼应。
“白釉,你怎么样?”沈青临注意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阮白釉猛地睁开眼睛,瞳孔中闪烁着一丝惊悸与了然。她的视线在画作上飞快地扫过,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将梦境的碎片与画作的细节进行比对、拼接。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画作右下角,一个极其不起眼,甚至因为破损和颜料剥落而显得模糊不清的细节上。
那是在主祭坛的侧后方,靠近那个巨大窑炉的暗影之中,似乎也站立着一个更小的身影,几乎完全隐没在黑暗里,若非仔细辨认,很容易就会忽略过去。这个身影手中似乎托举着什么,但因为画面残缺,看不清晰。然而,吸引阮白釉注意的,并非这个模糊的身影本身,而是这个身影脚下,地面上,用一种极淡、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颜色,勾勒出的一个微小图案。
那个图案非常小,像是一个随意的标记,又像是一个不经意的污点。但在阮白釉的眼中,这个图案却瞬间放大,变得无比清晰。
那是一个……扭曲的“s”形,尾部带着一个小小的分叉,如同蛇的信子,又像是一株正在萌发的、形态诡异的嫩芽。
这个图案!
阮白釉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电流从尾椎骨窜上头顶。
“青临!你看这里!”她指着那个微小的图案,声音因为激动和某种预感而拔高,甚至带上了一丝颤音,“这个标记!我在梦里见过!一模一样!”
沈青临立刻凑过去,顺着她指尖的方向,仔细辨认那个几乎难以察觉的图案。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这个标记……很特别。像某种符号,或者……家族徽记?”
“不,不止是这样!”阮白釉急切地说道,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在我的梦里,这个标记……它出现在一个非常关键的地方!它……它就在那个烧制骨瓷的窑炉的炉门上!而且,它不是画上去的,是……是烙印,或者说,是窑炉本身结构的一部分!我记得很清楚,梦里那个窑炉,炉门上有这样一个微微凸起的,金属质地的标记!”
这个发现,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笼罩在他们心头的重重迷雾。
如果阮白釉的梦境是真实的记忆回溯,如果画作上的这个微小标记,真的与梦中窑炉上的标记吻合,那么——
“这幅画,可能不仅仅是在描绘一场仪式,”沈青临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激动,他迅速理解了阮白釉的意思,“它可能在暗示……这个仪式的具体地点!或者说,是那个‘永生之窑’的线索!”
“永生之窑……”阮白釉重复着这四个字,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恐惧,也有一丝终于抓住线索的释然,“画作上的窑炉,和我梦中的窑炉,因为这个标记而联系起来了。这个标记,就是解开诅咒之谜的关键!”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地、虚空地描摹着那个扭曲的“s”形图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