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到这场前所未有的准备之中。
地点,他们选在了阮白釉的“凝碧轩”。这里平日里就清净,且充满了古朴的气息,阮白釉认为这里的“气场”相对纯粹,适合进行这种沟通古老力量的仪式。为了万无一失,阮白釉提前数日便闭店谢客,专心清理出一间平日里用作库房的僻静房间。
器具的准备最为繁琐。核心自然是那套1943年的英国骨瓷茶具,它将被置于仪式的中心。从旧窑巷采集的窑渣和碎瓷片,被阮白釉小心翼翼地研磨成粉,分别装在两个小巧的青花瓷碟中。沈青临则根据“双生火焰”的符号,用特制的朱砂混合了少量阮白釉的指尖血,在一块新购的圆形黑色玄武岩板上,一丝不苟地绘制出那个神秘的图腾。这块玄武岩板沉重而冰冷,透着一股原始的蛮荒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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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阮白釉还从自己的珍藏中找出两支年份久远的龙凤对烛,烛身雕刻精美,据说是前朝宫廷的遗物。清水两碗,取自清晨的第一道露水,分别置于符号的两侧。香炉中点燃的,是阮白釉特意调配的沉香、艾草与几种不知名草药混合的香料,烟气袅袅,带着一种奇异的安神与驱邪气息。
引路石则被阮白釉用一根红绳穿起,挂在胸前,紧贴肌肤,她能清晰感受到它随着自己心跳而产生的共鸣。
沈青临负责查阅所有能找到的与“阴阳”、“双生”、“祭祀”、“窑火”相关的古籍,试图从中整理出一套相对完整的仪式流程。他发现,在许多古老的文化中,都存在利用“对偶”或“平衡”原理进行的祈福或驱邪仪式。火焰,作为毁灭与重生的象征,也常常扮演重要角色。
他们选择的时刻,是月相由亏转盈的前一夜,子时。古人认为,这是阴阳交替,能量转换的关键节点,最适合进行此类沟通天地,扭转乾坤的仪式。
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雾港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却丝毫穿不透“凝碧轩”厚重的木门与窗棂。库房内,仅有两支龙凤对烛发出摇曳的光芒,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细长,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如同古老的壁画。
阮白釉换上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色丝绸衣裤,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绾起,神情肃穆而专注。她赤足站在冰凉的地面上,感受着从大地深处传来的微弱气息。沈青临则是一身深色便装,他仔细检查了每一个物品的摆放位置,确保与他们共同商定的方案完全一致。
玄武岩板上的“双生火焰”符号在烛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仿佛有生命般在微微搏动。骨瓷茶具静静地摆放在符号的中心,那暗红色的液体似乎比往日更加浓稠,在杯底盘旋,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
“准备好了吗?”沈青临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阮白釉深吸一口气,胸前的引路石传来一阵比以往更加清晰的温热与震动,仿佛在催促,也像在给予力量。她点了点头,眼神清澈而坚定:“开始吧。”
沈青临颔首,他先是拿起一碗清水,围绕着玄武岩板逆时针洒了一圈,口中低声念诵着他从古籍中整理出的一段诘屈聱牙的祷文,其内容大意是祈求平衡之力,涤荡污秽。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接着,阮白釉上前一步,她伸出双手,掌心向下,悬停在那套骨瓷茶具上方。她闭上双眼,精神力高度集中,试图通过引路石,与这套被诅咒的器物,与那古老的窑变秘密,建立更深层次的连接。
“双生之火,阴阳之变……”她轻声呢喃,仿佛在回应着某种古老的呼唤,“溯其源,平其怨,锁其恶,安其灵……”
随着她的念诵,房间内的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光芒似乎黯淡了刹那,又骤然明亮起来。一股无形的压力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与香炉中散发的暖香形成了奇特的对峙。
沈青临紧盯着那套骨瓷茶具,只见杯中盘旋的暗红色液体,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旋转起来,越来越快,仿佛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而玄武岩板上的“双生火焰”符号,那朱砂绘制的线条,竟也开始散发出微弱的红光,与烛光交相辉映。
阮白釉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愈发明亮。她能感觉到,引路石正源源不断地将一种奇异的能量导入她的体内,再通过她的双手,引导向那套骨瓷。同时,她也能感觉到一股来自骨瓷内部的巨大吸力,以及一种混杂着怨恨、不甘与痛苦的复杂情绪。
“就是现在!”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