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面,仿佛是从尘封了百年的旧时光中剥离出来的,带着浓重的历史尘埃与血腥气息。
他们看到了一处幽暗的所在,像是一间封闭的密室,又像是一处不祥的祭坛。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药草味与血腥味。一个身着清末民初服饰的女子,背对着他们,身形纤弱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决绝。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套散发着妖异红光的骨瓷茶具——正是那套诅咒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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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对面,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西方男子,神情焦虑而痛苦。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本厚厚的日记。
“威廉!”沈青临低呼出声。尽管画面模糊,但他认出了那个西方男子的侧影,与威廉·道尔顿在照片中的样子极为相似,只是更加年轻,也更加……绝望。
而那个女子……阮白釉的心脏猛地一缩。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从那身形和隐约可见的发髻,她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她的先祖!威廉日记中语焉不详的、与骨瓷诅咒有着最直接关联的阮家先人!
画面继续流转,如同破碎的琉璃,每一片都映照着令人心惊的片段。
他们看到,阮家先祖与威廉似乎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女子的声音带着泣血的悲鸣,威廉则不断地摇头,脸上充满了挣扎与不忍。?叁,叶¨屋. ¨免·沸+岳\黩,
紧接着,画面一转,密室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不是温暖的橘黄色,而是带着不祥的幽蓝色。骨瓷茶具在火焰的映照下,红光更盛,仿佛有生命一般,上面的凤凰火纹如同活了过来,在瓷器表面游走。
阮家先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落在骨瓷之上。鲜血与红光交融,发出“滋滋”的声响。她口中念念有词,神情肃穆而悲壮,仿佛在进行一场禁忌的仪式。
威廉在一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手中的日记掉落在地,摊开的页面上,用英文写着一些凌乱的字句。
“她在做什么?”阮白釉的声音带着颤抖。她能感觉到,画面中的先祖,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牺牲。
沈青临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画面上,眉头紧锁。他努力辨认着威廉日记摊开页面上的字迹,但距离太远,光线又太暗,只能依稀看到“pact”(契约)、“”(牺牲)、“protection”(保护)等字眼。
突然,画面猛地一震!
一股远比之前仪式反冲时更加强大、更加邪恶的力量,从那套骨瓷中爆发出来。黑色的怨气如同实质的妖魔,张牙舞爪地扑向阮家先祖和威廉。
阮家先祖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巨震,仿佛被无形的利爪撕扯。而威廉,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睁开眼睛,捡起地上的日记,用自己的血,在某一页上飞快地书写着什么,然后毅然将那本日记投入了幽蓝的火焰之中!
“不!”沈青临失声喊道。威廉的日记是他们追查诅咒的重要线索,如果在这里被毁,那……
然而,就在日记即将被火焰吞噬的瞬间,阮家先祖用尽最后的力气,打出了一道奇异的血色符文,印在了日记之上。同时,她凄然一笑,对着威廉说了一句什么。由于距离和迷雾的干扰,他们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口型,分明是中文。
紧接着,一道刺目的白光爆发,画面戛然而止。
血色迷雾重新恢复了平静的翻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阮白釉和沈青临却久久无法平息心中的震撼。
“那是……威廉日记中没有记载的部分。”沈青临声音干涩地说道,“一场惨烈的争斗……关于骨瓷诅咒的本源。”
阮白釉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的手不自觉地抚向自己的心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先祖的悲痛与决绝。“我的先祖……她和威廉……他们之间,达成过某种禁忌的契约。”她喃喃道,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是的,契约。”沈青临的目光闪烁着,“威廉日记中提到过他与一位‘东方友人’的约定,但细节缺失。刚才的画面,无疑补充了这一点。而且,那契约,似乎与‘保护’和‘牺牲’有关。”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更重要的是,在日记被投入火焰之前,你的先祖用血符印记了它,并且对威廉说了话。这说明,日记中可能隐藏着她留下的、关于契约的关键信息,或者说……是破解诅咒的线索!”
阮白釉心头一震,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契约的碎片信息……这就是我们在绝境中抓住的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