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缕的联系,想起了阮家世代背负的宿命,想起了那个在月圆之夜反复出现的、苍白消瘦的女人的梦境。
“青临……”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如果……如果他们能够复制那些祭品……那我们呢……”
她没有说下去,但沈青临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彼此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如果他们自己也是这邪恶计划中,被“复制”出来的目标呢?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疯长的野草,再也无法遏制。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追查者,是试图揭开真相的人,但有没有可能,他们本身就是这巨大阴谋棋盘上,被精心布置的棋子?甚至……是预备好的祭品?
“不,不会的。”沈青临几乎是立刻否定,但他语气中的坚定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他伸手,紧紧握住阮白釉冰凉的手,试图传递给她力量,也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们是不同的。白釉,你有阮家的血脉,有那些独特的感知,这不可能是复制出来的。”
阮白釉却没有丝毫被安慰到。她苦涩地笑了笑:“血脉……如果连生命本身都可以被复制,那所谓的血脉,又算得了什么呢?或许,他们需要的,正是阮家这种特殊的‘血脉样本’,用来……‘优化’他们的祭品?”
这个猜测太过残忍,也太过冰冷。它将人存在的意义,简化成了一串可以被复制和修改的基因代码。
沈青临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疼痛传来。他看着阮白釉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和绝望,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和愤怒涌上心头。他宁愿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也不愿面对这种将人彻底物化的邪恶。
“不管他们是什么,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沈青临的声音陡然变得坚定而凌厉,“我们都不会任由他们摆布。白釉,你听着,我们是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情感,有我们自己的人生。绝不是什么可以随意复制和牺牲的‘东西’!”
他的话语像一道暖流,注入阮白釉冰冷的心房。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是的,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们现在掌握的线索,无论是那张指向神秘岛屿的地图,还是这段揭示了“复制祭品”的dna报告,都将矛头指向了同一个未知的黑暗深渊。
“那个岛屿……”阮白釉的眼神重新聚焦,闪烁着坚韧的光芒,“那些黑袍人,那个祭坛……一定和这种‘复制’技术有关。他们不惜暴露茶楼这个据点,留下地图和胶片,或许并不仅仅是引导,更像是一种……挑衅和炫耀。”
“他们似乎笃定我们无法阻止他们,甚至……乐于看到我们一步步走向他们设下的陷阱。”沈青临接口道,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阴霾,“这种感觉,就像猫捉老鼠,他们在享受这个过程。”
“那就让他们‘享受’个够。”阮白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我们必须去那个岛屿。只有找到源头,才能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才能知道我们自己……究竟是谁。”
“我们是谁?”这个问题,如同一个沉重的枷锁,套在了他们心上。
两人相顾无言,办公室内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窗外,雾港市的霓虹灯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光怪陆离,却又带着一种末世般的颓靡。这座城市,在他们眼中,似乎也因为这个惊人的发现,而变得更加虚幻和不真实。
“这份报告,暂时不能外泄。”沈青临将那份dna报告小心地收进一个加密的文件夹中,“在没有更多证据之前,这太过匪夷所思,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甚至可能打草惊蛇。”
阮白釉点头表示同意。她明白,这种超越常理的事情,一旦公之于众,恐怕会被当成天方夜谭。
“古教授那里……”阮白釉想起了他们之前的计划,“或许他能从历史或者民俗的角度,给我们一些关于‘复制’或者‘人造生命’的旁证。虽然听起来荒谬,但历史上不乏类似的传说和秘术。”
沈青临沉吟道:“可以去拜访一下。另外,关于那个岛屿的定位,以及航海方面的信息,我们也需要尽快找到专业人士。那张地图的拓印照片,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百叶窗,望向外面迷蒙的夜色。雾气弥漫,将远处的建筑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如同他们此刻的心境,充满了未知与不安。
“白釉,我们现在就像是走在一条布满迷雾的钢丝上,脚下是万丈深渊。”沈青临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但我们不能停下,更不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