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墓道中的一切,他们对威廉家族的认知又加深了一层,也对自身的处境感到了更深的忧虑。
阮白釉点点头,正要说话,突然,一股莫名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脊椎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那不是环境的阴冷,而是一种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她的脸色骤然一变,下意识地抓紧了沈青临的手臂:“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沈青临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皱起了眉头,他锐利的目光扫向四周,沉声道:“怎么了?”他并没有感觉到阮白釉所说的那种刺骨寒意,但心中却莫名地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佛有什么无形的眼睛正在暗中窥伺。阮白釉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种难以言喻的虚弱感迅速攫住了她。她看到眼前的景物似乎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耳边传来一阵阵细密的嗡鸣。“我……好冷……”她艰难地说道,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牙齿也开始打颤。就在这时,沈青临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看到,在阮白釉的身后,一团模糊的、如同浓墨般的黑影,正无声无息地从地面升腾而起。那黑影呈现出大致的人形轮廓,却没有清晰的五官和肢体,周身弥漫着扭曲的黑色雾气,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阴森与不祥。这黑影仿佛没有实体,它缓缓地向阮白釉靠近,一股肉眼可见的、淡薄的白色气息,正从阮白釉的头顶丝丝缕缕地逸出,被那黑影贪婪地吸扯过去。“白釉,小心!”沈青临厉喝一声,猛地将阮白釉拉到自己身后,同时挥起工兵铲,狠狠地向那团黑影劈去!然而,工兵铲却如同劈中了空气一般,毫无阻碍地从那黑影中穿过,没有造成任何影响。那黑影微微晃动了一下,仿佛被惊扰,但随即又稳定下来,继续向他们逼近。一股比墓道中更加纯粹、更加恶毒的寒意扑面而来。沈青临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热量正在被快速抽离。他立刻将幽影花取出,那淡蓝色的光芒再次亮起。当幽影花的光芒照耀在那人形黑影上时,黑影发出一阵无声的波动,周身的黑雾剧烈地翻腾起来,仿佛极为痛苦。它向后飘退了几分,但并没有像墓道中的怪物那样直接溃散或逃离。它依旧盘踞在不远处,那模糊的“头部”转向他们,虽然没有五官,却能让人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而执拗的“注视”。“这是……什么东西?”阮白釉扶着沈青临的胳膊,声音虚弱,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惊骇。她能感觉到,随着那黑影的出现,自己体内的生命力仿佛正在被一点点抽走,那种感觉让她想起了骨瓷茶具渗血时的诡异景象,但此刻却更加直接,更加恐怖。沈青临脸色铁青,紧紧护着阮白釉,手中的幽影花散发着微弱的蓝光,与那黑影散发的黑雾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对峙。他能感觉到,幽影花的力量似乎能对这黑影造成一定的压制,但并不能将其彻底驱散。“咒影……”一个沙哑而古老的词汇,突然从沈青临的脑海深处浮现出来。他曾经在某本关于禁忌巫术的残缺古籍中,看到过类似的描述——一种由强大怨念和诅咒之力凝聚而成的无形之煞,能纠缠生灵,吸取其精气,直至宿主油尽灯枯。难道……这就是“骨瓷诅咒”的另一种具象化?比那些渗血的茶具、比那些壁画和怪物更加直接、更加致命的形态?他们逃出了有形的囚笼,却似乎陷入了一个更加无形、更加诡异的追杀之中。那人形黑影在幽影花的光芒下徘徊着,不肯离去,也无法再靠近。它周身的黑雾不断翻涌,仿佛在积蓄着力量,又像是在寻找着可乘之机。沈青临和阮白釉背靠着冰冷的岩石,看着眼前这诡异的咒影,心中都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与绝望。他们意识到,真正的噩梦,或许才刚刚开始。这个纠缠不休的咒影,将成为他们挥之不去的梦魇,除非……他们能找到诅咒真正的源头,并将其彻底摧毁。远处的雾港市,依旧笼罩在灰蒙蒙的迷雾之中,显得如此遥远而陌生。而他们,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充斥着古老怨念与不祥诅咒的维度里,前路茫茫,危机四伏。沈青临用工兵铲清理了一下裂缝周围的碎石和藤蔓,用力一推,几块松动的岩石滚落下去,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洞口。外面是……久违的空气!虽然带着雾港市特有的潮湿与微咸,却比那墓道中的污浊空气清新了无数倍。沈青临先探出头去观察了一下,外面似乎是一处废弃的所在,荒草丛生,远处隐约可见一些破败的建筑物轮廓,像是某个早已被遗忘的旧工厂区。“安全。”他回头对阮白釉道,“我先出去,然后拉你。”沈青临费力地从裂缝中挤了出去,随即伸出手,将阮白釉也拉了出来。当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