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壶身也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暗红色的光芒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迅速黯淡下去,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砰!”
随着最后一声闷响,整只茶壶彻底碎裂,化作一堆闪烁着诡异红光的瓷片,散落在长案上。而那些红光,也在几秒钟之内彻底熄灭,只留下一地黯淡无光的残骸。紧接着,奶罐、糖罐、杯碟,整套骨瓷茶具都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接二连三地碎裂开来,最终化为一堆普通的、不再散发任何异样气息的瓷器碎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股萦绕在老宅中近百年的阴冷与压抑,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晨雾,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空气变得清新起来,甚至能隐约闻到窗外雨后泥土的芬芳。
阮白釉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白釉!”沈青临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s′l-x`s~w/.!c-o.m+此刻的阮白釉,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浑身都被冷汗浸透,气息微弱,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我……我做到了……”她在他怀中,虚弱地睁开眼睛,嘴角却努力地向上扬起一个释然的微笑,“诅咒……消失了……”
沈青临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轻颤,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他低头,看着她苍白却带着笑意的脸庞,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沙哑:“是的,你做到了。我们做到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间书房,乃至整栋老宅,都变得不一样了。那种无处不在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平静与安宁。就好像一场持续了百年的噩梦,终于在此刻画上了句号。
接下来的几天,阮白釉在沈青临的悉心照料下,身体渐渐恢复。虽然调动血脉力量让她元气大伤,但诅咒被破除的喜悦,成为了她最好的良药。他们再次检查了威廉家的老宅,确认了那股邪恶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那些曾经渗出暗红色液体的墙壁,如今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雾港市似乎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媒体上不再有关于离奇死亡或失踪的报道,那些曾经笼罩在城市上空的阴霾仿佛也一扫而空。阮白釉和沈青临都松了一口气,以为这场跨越三代的噩梦终于彻底结束。他们甚至开始计划着,等阮白釉身体完全康复后,便离开这座承载了太多痛苦记忆的城市,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大约在诅咒被破除半个月后,雾港市的一些老街区,开始流传起一些奇怪的谣言。有人声称,在深夜的巷弄里,会看到一些半透明的、如同骨瓷般易碎的幻影,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有时像破碎的茶杯,有时像扭曲的人形,一闪即逝,带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起初,阮白釉和沈青临并没有太在意这些坊间传闻。雾港市本就充满了各种都市传说,更何况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恐慌,人们有些杯弓蛇影也是正常的。
直到有一天,沈青临在警局的朋友,那位曾经协助过他们调查的李警官,神色凝重地找到了他。
“沈法医,阮小姐,”李警官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与困惑,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压低了声音说道,“最近市里发生的一些事情,有点不对劲。”
他们约在一家临街的旧式茶餐厅见面。窗外是雾港市标志性的街景,层层叠叠的招牌在细雨中闪烁着迷离的霓虹,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与食物的香气。
“李警官,请说。”沈青临示意他坐下,递过一杯热茶。
李警官抿了一口茶,眉头紧锁:“最初是一些关于‘骨瓷幻影’的报案,我们只当是民众的幻觉。但是最近,开始出现一些市民无缘无故精神恍惚、行为异常的案例。他们共同的特征是,都声称在发病前见过那些奇怪的幻影,并且会反复念叨着一些意义不明的词语,像是‘碎片’、‘重组’、‘祭品永不消亡’之类的话。”
阮白釉的心猛地一沉,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那些词语,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威廉家族的诅咒。
“我们对这些病人进行了详细的身体检查和精神评估,”李警官继续说道,“生理上没有任何异常,精神科的医生也无法给出明确的诊断,只是说他们像是受到了某种强烈的精神暗示,或者……受到了某种未知的精神污染。”
“精神污染?”沈青临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有具体的案例吗?”
“有。就在昨天,城西的一位老太太,平日里身体硬朗,性格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