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釉眉尖微蹙:“李警官?出什么事了?”她能听出对方语气中的凝重。
“最近……雾港市有些不太平。”李警官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接连发生了好几起市民声称遭遇‘鬼影’的事件,当事人都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有的甚至精神出现了问题。我们最初以为是集体癔症,或者是有人恶意散播谣言,但……”
“但是什么?”阮白釉的心沉了下去。·3!0-1^b+o′o+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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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所有目击者对‘鬼影’的描述都惊人地相似——白色、半透明、瓷器质感,像是……像是某种人形的骨瓷。”李警官的声音压得很低,“我想,这件事可能需要你和沈法医的帮助。”
挂断电话,阮白釉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依旧弥漫的薄雾。阳光下的雾气不再显得那么阴森,却依旧带着一丝化不开的愁绪。她的指尖有些微凉,那沉寂了半个月的血脉力量,此刻似乎又开始在体内隐隐躁动,像是在回应着某种熟悉的邪恶气息。
“骨瓷幻影……”她轻声呢喃,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威廉家族那套会渗血的茶具,以及“祭品永不消亡”那句不祥的谶语。难道,一切真的没有结束?
不久,沈青临推开了尘光阁的门。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身姿挺拔,眼神一如既往的锐利而冷静。只是眉宇间,也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李警官也联系我了。”他开门见山,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给阮白釉,“这是他整理的初步报告,还有一些目击者的口述记录。”
阮白釉接过文件,快速浏览起来。越看,她的脸色越是凝重。那些描述,那些细节,无一不指向一种超乎寻常的诡异。
“他们看到的,似乎与威廉家的诅咒有关,但又有所不同。”阮白釉抬起头,看向沈青临,“这些幻影……它们似乎在主动制造恐惧。”
“是的,”沈青临点头,目光深沉,“李警官提到,在幻影出现过的地方,都弥漫着一种强烈的负面情绪,主要是恐惧。而且,那些精神失常的人,在发病前都经历了极度的恐慌。”
他走到阮白釉身边,指着其中一份口述记录:“你看这里,这位目击者说,当他感到最害怕的时候,那个幻影的轮廓似乎变得更清晰了一些,身上的‘瓷光’也更亮了。”
阮白釉的心猛地一跳:“它们在……收集恐惧?”
这个念头让她感到一阵恶寒。如果说威廉家族的诅咒是源于怨念和血祭,那么这些骨瓷幻影,似乎是以活人的恐惧为食。
“这听起来像某种古老的邪恶仪式。”沈青临的语气带着法医特有的冷静,但眼神中却充满了警惕,“利用某种媒介,制造幻象,收集特定情绪作为能量。”
“媒介是骨瓷,情绪是恐惧。”阮白釉接口道,她的声音有些发紧,“‘祭品永不消亡’……如果这些幻影真的是威廉家族诅咒的延续,那么操控它们的人,其目的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加险恶。”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古董特有的沉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从窗外飘进来的湿冷雾气。
“我们必须去现场看看。”阮白釉首先打破了沉默,她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如果真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我们不能让他得逞。雾港市不能再经历一次那样的噩梦了。”
沈青临握了握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我联系李警官,让他带我们去最近的一处事发地。”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了幽兰里。
巷子口依然拉着警戒线,几个警员正在对周围的商户进行例行询问。李警官看到他们,立刻迎了上来。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眼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
“阮小姐,沈法医,你们来了。”李警官苦笑着,“说实话,这种案子,我们警方实在有些束手无策。”
“理解。”沈青临拍了拍他的肩膀,“带我们去看看陈伯的面馆吧。”
陈伯的面馆门窗紧闭,门上贴着“暂停营业”的字条。警戒线内的地面上,还能看到一些散落的杂物,以及一个孤零零掉在地上的抹布,昭示着昨夜的惊魂一刻。
沈青临戴上手套,仔细地勘察着地面和墙壁。他拿出特制的小型紫外灯照射,希望能发现一些肉眼不可见的痕迹。然而,除了正常的尘土和一些微小的生活垃圾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物理层面看,没有任何异常。”沈青临直起身,眉头紧锁,“没有打斗痕迹,没有入侵迹象,除了当事人遗落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