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发出了得意的狂笑:“挣扎吧!绝望吧!在这骨瓷地狱中,你们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就在这时,阮白釉注意到,守护者在操纵幻影时,视线总会不自觉地飘向仓库内某个特定的方向,而且他的姿态,与其说是在主动攻击,不如说更像是在引导某种已经存在的能量。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形成:“他自身的力量可能并不强大,他只是一个……媒介!真正的力量来源,在仓库里面!”
她将这个发现告诉了沈青临。沈青临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们分头行动!”沈青临当机立断,“我来拖住这些幻影和这个家伙,你潜入仓库,找到那个东西!”
“可是……”阮白釉有些犹豫,让沈青临独自面对如此众多的幻影和那个深不可测的守护者,实在太危险了。
“相信我!”沈青临的眼神坚定不移,“也相信你自己!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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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釉看着沈青临染血的衣袖和坚毅的侧脸,心中的犹豫被一股更强大的决心所取代。她重重地点了点头:“你小心!”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趁着沈青临再次与数个幻影缠斗在一起,吸引了守护者注意力的瞬间,猛地一个矮身,如同一只灵巧的猫,从战圈的边缘悄无声息地溜进了那扇半开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仓库大门。
仓库内部比外面更加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的焦糊甜腻气味几乎令人窒息。借着从破损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和远处霓虹的反射,阮白釉依稀能看清仓库内的景象。这里堆满了各种杂物,更多的是一些破碎的、废弃的瓷器,散落在地,仿佛一个巨大的瓷器坟场。
她小心翼翼地在杂物间穿行,耳朵警惕地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动静。身后,沈青临的打斗声和守护者的狂笑声不时传来,让她心急如焚。
根据之前的观察和直觉,阮白釉朝着仓库深处能量波动最强烈的方向摸去。越往里走,那股焦糊甜腻的气味就越浓,同时,一种奇异的、仿佛无数灵魂在低语的嗡鸣声也越来越清晰。
终于,在一个被巨大帆布遮盖的角落,她感受到了一股异常强大的能量波动。她屏住呼吸,缓缓掀开帆布的一角。
刹那间,一股幽蓝色的光芒从帆布下透出,照亮了她震惊的脸庞。
帆布之下,赫然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造型奇特的骨瓷容器!那是一个约莫半人高的瓷瓮,通体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白色,表面却用暗红色的颜料描绘着无数扭曲、痛苦的人脸,那些人脸仿佛要从瓷瓮表面挣脱出来一般,栩栩如生,充满了绝望与怨毒。瓷瓮的口部,正源源不断地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与那些骨瓷幻影核心的光点如出一辙。而那股令人作呕的焦糊甜腻气味,正是从这个瓷瓮中散发出来的!
更让阮白釉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她看到瓷瓮的内壁,似乎浸润着一层暗红色的、如同血液般粘稠的液体,正随着能量的波动而微微起伏。
“这就是……源头!”阮白釉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诡异的骨瓷瓮,就是守护者力量的来源,也是那些骨瓷幻影的制造工厂!
她没有丝毫犹豫,从地上捡起一根断裂的金属管,双手紧握,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个散发着邪恶光芒的骨瓷瓮狠狠砸去!
“住手!”仓库外,守护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尖叫,他猛地舍弃了与沈青临的缠斗,想要冲回仓库。
但沈青临岂会让他如愿?他拼尽全力,死死拖住了守护者,为阮白釉争取时间。
“砰!”
一声清脆而响亮的碎裂声在仓库内回荡,伴随着一声凄厉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哀嚎。
那巨大的骨瓷瓮,在阮白釉的奋力一击下,应声碎裂!无数暗红色的液体从中喷涌而出,那些扭曲的人脸图案瞬间失去了光泽,化为普通的颜料。幽蓝色的光芒骤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黑烟,以及更加刺鼻的焦糊味。
几乎在瓷瓮碎裂的同一瞬间,仓库外那些原本凶猛无比的骨瓷幻影,如同失去了提线的木偶,纷纷发出一阵不甘的尖啸,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表面的瓷片纷纷剥落、瓦解,最终化为一堆堆无害的白色粉末,消散在夜风之中。
守护者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哼,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身上那股阴寒的气息也如同潮水般退去,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枯瘦的身躯佝偻着,用一种怨毒无比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