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似乎隐隐透着一种不祥的暗红色。
“当心脚下。”沈青临低声提醒,他用脚尖试探性地踩了踩一块地砖,坚实,没有异样。
两人并肩缓缓向大厅深处走去。手电光柱在空旷的大厅中扫过,投下幢幢鬼影。每走一步,阮白釉都感觉那股若有若无的腥甜味似乎更浓了一些,心脏也随之越跳越快,仿佛预感着某种极致的危险。
突然,沈青临猛地拉了阮白釉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后。^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别动!”他厉声喝道。
阮白釉惊魂未定,顺着沈青临手电光的方向看去,只见他们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几块地砖微微下陷,露出了下方黑洞洞的空隙。而就在他们刚才差点踏足的位置,几枚闪烁着寒光的尖刺悄无声息地从地砖缝隙中弹出,尖端还带着可疑的暗绿色。
“是陷阱!”阮白釉倒抽一口冷气,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如果不是沈青临反应迅速,她恐怕已经被那些淬毒的尖刺刺穿了脚踝。
“看来这位威廉家的先人,不仅醉心神秘学,还精通机关术。”沈青临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这只是开始,我们必须更加小心。”
他们绕过那片布满尖刺的区域,继续向前探索。大厅的尽头有几条岔路,通向不同的房间。手电光照过去,只见每一条通道的入口处,都摆放着一些形态各异的骨瓷制品——有的是精致的茶杯,有的是优雅的花瓶,还有一些是造型奇特的摆件。它们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白光,如同引路的鬼火。
“这些骨瓷……”阮白釉的声音有些干涩,“它们似乎是某种……标记,或者说,是陷阱的一部分。”她对骨瓷有着天生的敏感,这些看似普通的瓷器,却让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沈青临用手电仔细照射着其中一个通道口摆放的一只骨瓷小猫摆件,那小猫的眼睛是用两颗深红色的宝石镶嵌而成,在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这些东西的位置,似乎都经过精心计算。”他沉吟道,“我们可能已经进入了一个由骨瓷陷阱组成的迷局。”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咔哒”声从他们右侧的一条通道内传来,紧接着,一股淡薄的、带着甜腻香气的白色烟雾缓缓弥漫出来。
“毒雾!”沈青临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捂住阮白釉的口鼻,拉着她迅速后退。“屏住呼吸!”
那烟雾扩散得极快,所过之处,墙壁上的苔藓都发出了轻微的“滋滋”声,迅速枯萎变黑。阮白釉心中一阵后怕,这毒雾的腐蚀性显然极强。
他们退回到大厅中央相对安全的位置,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不断涌出的毒雾。沈青临从背包里取出两个简易的防毒面罩,递给阮白釉一个。“戴上。看来我们选哪条路,都会有‘惊喜’等着。”
戴上防毒面罩后,那股甜腻的香气被隔绝了不少,但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感却丝毫未减。
“这些陷阱如此密集,设计得又如此歹毒,”阮白釉隔着面罩,声音有些发闷,“那个威廉的后人,或者说,布置这一切的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仅仅是为了阻止外人进入吗?”
“恐怕不止。”沈青临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四周,“这些陷阱更像是一种筛选,或者说……是一种考验。”
话音未落,一阵细密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无数细小的骨骼在相互碰撞。阮白釉的心猛地一紧,她循声望去,只见大厅四周那些原本静止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了一个个白色的身影。
那些身影约莫半人高,通体由洁白的骨瓷拼接而成,关节处用某种金属连接,行动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它们的头部也是骨瓷烧制,没有五官,只有两个空洞的眼窝,透着死寂与冰冷。它们的手中,各自握着一把由锋利的骨瓷碎片磨制而成的短刃,刃口在手电光下闪烁着惨白的光芒。
“骨瓷傀儡!”阮白釉失声惊呼,她从未想过,这种只存在于传说和想象中的东西,竟然真的会出现在眼前。这些傀儡的制作工艺,与她在仓库中见到的那些诅咒骨瓷碎片上的符文风格,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这些骨瓷傀儡的数量至少有十几具,它们迈着僵硬而诡异的步伐,从不同的方向朝着阮白釉和沈青临包围过来,空洞的眼窝仿佛锁定了他们的生命气息。
“小心!它们的目标是我们!”沈青临一把将阮白釉护在身后,从腰间拔出一把精钢打造的求生刀,刀锋在手电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寒芒。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法医的冷静与果决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最近的一具骨瓷傀儡已经冲到了近前,它扬起手中的骨瓷短刃,带着一股阴冷的劲风,狠狠地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