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人神经紧绷。
突然,一阵阴冷的风毫无征兆地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雾气剧烈地翻涌起来,在他们手电光所及的边缘,一个模糊的、高挑的影子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什么东西?!”阮白釉低呼一声,手电光猛地扫向影子消失的方向,却只看到浓密的树丛和翻滚的雾气。沈青临的反应更快,他几乎在影子出现的瞬间就跨出一步,将阮白釉护在身后,同时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精巧但锋利异常的登山镐,镐尖在手电光下闪烁着寒光。“别慌。”他沉声道,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着那片区域,“保持警惕。”空气中弥漫的腐殖质气味似乎加重了,其中还夹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腥臭,像是某种东西腐烂了很久之后散发出来的味道。“呜……呜咽……”一阵断断续续、如同女人低泣,又像是野兽呜咽的怪异声响,从浓雾深处飘来,时远时近,时断时续,在这死寂的山林中显得格外瘆人。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痛苦,听得人头皮发麻,心底发寒。 阮白釉的脸色愈发苍白,她紧紧攥着沈青临的衣角,仿佛这样才能汲取到一丝力量和安全感。她不是没有经历过诡异的场面,但此刻这种身处未知险境,被无形之物窥伺的感觉,依旧让她感到阵阵寒意。“故弄玄虚。”沈青临冷哼一声,但紧握登山镐的手却显示出他内心的戒备。他知道,真正的危险,或许才刚刚开始。他们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行,每一步都如履薄冰。那诡异的呜咽声如同跗骨之蛆,在他们周围萦绕不散,而雾中的幢幢魅影也时不时地闪现,挑动着他们紧绷的神经。阮白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回想着秦教授给的资料和关于骨瓷诅咒的一切信息。那个被遗忘的组织,那些禁忌的实验……难道这些诡异的现象,都与此有关?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雾气似乎稍微稀薄了一些。借着手电的光芒,他们隐约看到地上散落着一些白色的、不规则的碎片。两人对视一眼,缓缓走了过去。当手电光完全照亮那些碎片时,阮白釉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地上散落的,赫然是一些破碎的骨瓷!那些碎片质地细腻,泛着象牙般的光泽,但边缘却异常锋利,有些碎片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如同干涸血迹般的斑点。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碎片的形状,隐约能看出是某种人形肢体的残片——扭曲的手指,断裂的臂膀,甚至还有半张带着诡异微笑的面孔。“这……这是……”阮白釉的声音因为惊骇而变得沙哑。沈青临蹲下身,用登山镐的末端轻轻拨弄了一下那些碎片,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是骨瓷,和我们在雾港市见到的那些东西材质相似,但这些……更像是某种……造物失败的残骸。”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在此时变得异常浓烈,几乎要将人熏晕过去。“小心!”沈青临突然暴喝一声,猛地将阮白釉向后一拉。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道巨大的黑影带着一股腥风从他们侧前方的浓雾中猛扑而出!“吼——!”一声不似人类、也非任何已知野兽的咆哮震耳欲聋,浓雾被强大的气流冲开,露出了那怪物的真容。那是一个高达两米有余的巨型怪物,它的整个身体,竟然完全是由无数破碎的、闪烁着惨白光泽的骨瓷拼接而成!那些骨瓷碎片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有些带着精致的描金花纹,有些则如同锋利的刀刃。它们以一种诡异而扭曲的方式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粗略的人形轮廓,但四肢粗壮,关节处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摩擦声。怪物的头部更是狰狞可怖,无数细小的瓷片构成了一张扭曲的面孔,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两点猩红的光芒,仿佛燃烧的鬼火。它的嘴巴裂开一个巨大的弧度,里面并非牙齿,而是无数锋利的瓷片交错,开合之间,发出“咔嚓咔嚓”的刺耳声响。周身散发着浓烈的腐臭气息,仿佛是从古老坟墓中爬出的尸骸与破碎的怨念结合体。它的动作虽然略显僵硬,但速度却快得惊人,巨大的、由瓷片构成的利爪闪烁着寒光,带着破空之声,狠狠地抓向刚才沈青临和阮白釉站立的位置!“砰!”沈青临反应神速,在将阮白釉推开的瞬间,已经横过登山镐,险之又险地格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登山镐与骨瓷利爪碰撞,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火星四溅!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镐身传来,震得沈青临手臂发麻,虎口剧痛,脚下连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那骨瓷怪物一击未中,发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