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的手指从掌心滑落时,逍遥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攥住,指节因用力过猛而泛白。\求.书\帮/ `罪*欣~蟑′截^埂_薪/筷\
他将她抱得更紧些,能清晰感觉到她的体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仿佛怀里抱着一团即将熄灭的残烛。
"瑶池?"他声音发颤,拇指轻轻摩挲她染血的眼尾,"醒醒,看我。"
没有回应。
她的神魂波动弱得像风中游丝,识海深处传来的崩解声,在他的感知里炸成闷雷。
逍遥喉间泛起腥甜——那是他强行压下的本命精血。
他的愿火纹路在掌心腾起赤金光芒,就要覆上她的识海。
"不可!"
低沉的龙吟震得洞顶碎石簌簌坠落。
影鳞巨蟒庞大的头颅垂落,蛇信扫过两人身侧,混沌灵液在地面腐蚀出焦黑痕迹。
它灰白瞳孔里翻涌着古兽特有的智慧:"愿火可渡神魂一时,却会灼烧她的本我。
强行洗魂,你怀里的将是一具空有生命法则的躯壳。"
逍遥的手悬在半空,愿火在指尖明灭不定。
他望着瑶池逐渐透明的手掌,忽然想起三百年前两人初遇时,她也是这样,站在九天花海中央,金纹从指尖漫到腕间,说"我是瑶池,不是药"。·鸿_特!小^税-王^ !已.发*布!醉`薪-章.节_
那时她的手暖得像春阳,此刻却冷得刺骨。
"那怎么办?"他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告诉我,怎么办?"
洞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疗伤圣姑提着药囊冲进来,发间银铃乱响,额角还沾着未拭的血渍——显然是从战场一路赶来。
她手腕一抖,一卷泛黄的玉简"啪"地落在石桌上,玉面映着瑶池透明的身躯,泛出幽蓝微光:"轮回果。"
"轮回果?"影鳞巨蟒的蛇身骤然绷紧,"那东西藏在生死门深处,需过三重试炼。"
"不止。"疗伤圣姑指尖按在玉简上,古老的符文如活物般游向空中,"生死门每万年开一次,如今正值关闭期。"她抬头看向逍遥,眼底有悲色翻涌,"除非...有人自愿献祭神魂,作开门的钥匙。"
洞外忽然响起嗤笑。
暗影尊主倚在断柱后,半边脸裹着焦黑的绷带,另半张脸却挂着阴鸷的笑。
他的法身在方才的愿火共鸣中被烧去七成,此刻连站都站不稳,却仍强撑着开口:"为了个女人?"他踉跄着逼近两步,"你可知生死门里有什么?
是万年前陨落的仙骸,是吞噬神魂的阴灵,是连大帝都有去无回的......"
"滚。·k+u!a.i·k·a.n!x!s¢w?.¨c,o·m¢"逍遥抬眼,愿火在眼底凝成实质。
暗影尊主的话戛然而止。
他望着逍遥怀里的人,喉间溢出不甘的低笑:"她值得吗?
你现在献祭神魂,就算拿到轮回果,也不过是多陪她几十年——"
"够了。"
逍遥打断他的话。
他低头吻了吻瑶池冰凉的额角,像是在吻三百年前那朵沾露的九天花。
记忆如潮水涌来:她为他挡下天罚时碎裂的战甲,她在他重伤时用生命法则重塑道基的金纹,她站在坠龙渊边说"我陪你逆天改命"时,眼里比星辰更亮的光。
"够了。"他重复,声音轻得像叹息,"只要能多陪她一天,就够了。"
他将瑶池轻轻放在影鳞巨蟒盘成的蛇阵中央。
巨蟒垂下头颅,蛇信扫过她发顶,混沌灵液在她身周凝成淡青色护罩。"护好她。"逍遥摸了摸巨蟒额头的金纹——那是方才瑶池用生命法则唤醒它时留下的印记,"我若死了,你便带她回人间,看遍...看遍我们没看完的山水。"
巨蟒低吟一声,蛇尾在地面拍出闷响,算是应下。
幽冥渊深处比想象中更暗。
逍遥握着帝兵"沧溟",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骨骼摩擦的脆响——这里的法则被混沌之气扭曲,连大帝的肉身都在承受撕扯。
终于,他在一堵残破的古碑前停下。
碑上的符文早已风化,却在他靠近时突然亮起血光:"生死门,以魂为钥。"
"果然。"逍遥扯出一丝笑。
他反手握住沧溟剑柄,帝兵嗡鸣着划破掌心,鲜血滴在碑上,却没有预想中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