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乎胡亥公子,特来向陛下禀报。”
“此事,或许能为陛下分忧……”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从宽大的袖中摸出一块小小的金饼,隐蔽地试图塞向那名守卫。
守卫目光一凝,却没有去接那块金饼,只是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漠样子,朝殿内看了一眼。
“你且在此等候,容我入内禀报。”
...........
偏殿之内,先前因“开科取士”的宏图而带来的振奋余温,尚未完全散去。
嬴政此时的心情不错。
与陈安、李斯等人的这番深谈,让他对大秦的未来,又多了几分清晰的认知。
就在此时,一名内侍躬着身子,脚步轻巧得几乎听不见声音,悄然滑入殿中。
他垂首低眉,声音压得极低,唯恐惊扰了这份难得的融洽。
“陛下,中车府令赵高己在殿外等候多时。”
“言称…有要事禀报。”
嬴政闻言,原本舒展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
赵高?
这个奸臣找他干嘛?
“何事?”
嬴政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却让那内侍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内侍愈发恭谨,头垂得更低。
“赵中车令说…是有关公子胡亥之事。”
胡亥。
这个逆子的名字,像一根细小的刺,瞬间扎破了嬴政方才的好心情。
他眼底那丝笑意彻底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让他候着。”
内侍如蒙大赦,不敢多言半句,迅速躬身退了出去,脚步比来时还要轻快几分。
殿内其余大臣听到“赵高”二字,眉头皆是微不可查地一皱。
他们都陈安说过大秦二世而亡的历史,其中赵高可是“功不可没”!
尤其是蒙恬,对于这个曾构陷其家族的阉人,更是没有半分好感。
李斯则目光微垂,心思复杂,心想以后不能跟赵高扯上任何关系。
不过,他们都明智地没有开口,只是静观嬴政如何处置。
心中却都隐约有一个共识:赵高这个人,恐怕难有什么好下场。
提及胡亥那个不成器的逆子,嬴政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另一个儿子——扶苏。
那个在朝堂之上,屡屡与儒家那些迂腐之辈搅合在一起,公然宣扬分封之论,与他推行郡县集权的大政方针背道而驰的长子。
嬴政心中轻轻一叹。
最近这段时日,他的心思几乎全都扑在了陈安所献的“日不落”大计,以及与之配套的种种革新之上,对扶苏那边的教导,确乎是疏忽了。
那孩子,性子执拗,偏又受那些儒生蛊惑太深。
嬴政揉了揉眉心,将目光投向一旁始终沉静的陈安。
“陈安。”
“扶苏之事,你可有良策,能扭转他那固执的念头?”
陈安闻言,微微抬首,迎上嬴政那带着几分期许,又夹杂着一丝疲惫的目光。
他沉吟片刻,似乎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着什么。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众人的视线都若有若无地落在了陈安身上。
数息之后,陈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他微微躬身。
“陛下,此事臣或许还真有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