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这一声急呼,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嬴政刚刚升起的兴致之上。.微-趣`小′税?徃. \首_发¨
他魁梧的身躯挡在陈安与嬴政之间,脸上布满了焦灼与恳切。
“陛下!”
“大公子乃未来帝国之栋梁,身份何其尊贵?”
“千金之躯,怎能轻易涉险,屈尊于那穷乡僻壤之地?”
他忧心忡忡地继续道:“若是有那心怀叵测的歹人,欲行不轨之事,又或者地方那些不明身份的刁民,冲撞了公子,其后果,简首不堪设想啊!”
“况且,令皇长子隐姓埋名,去做一小小县令,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恐怕……恐怕会有损我大秦皇室的威仪!”
蒙恬每一个字都透着对扶苏安危的深深顾虑,以及对皇室体统的坚决维护。
陈安静静听着,并未因蒙恬的激烈反对而有丝毫慌乱。
待蒙恬话音稍落,不等嬴政发话,他便从容不迫地向前一步,微微躬身。
“蒙将军的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臣下亦是钦佩万分。”
“但请恕臣首言。”
“其一,关于大公子的安全问题,陛下身边有‘黑冰台’与‘影密卫’这等精锐之师,只需派遣一支,暗中护卫,外松内紧,足以应对任何宵小之辈的觊觎,确保大公子万无一失。”
“其二,蒙将军所言的‘皇家威仪’。”
陈安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终落在嬴政的脸上。
“臣以为,真正的威仪,并非仅仅源于血脉与身份的高贵。*0-0?小~税!网~ ¢更¨薪_嶵`全^”
“它更是靠着实打实的功绩,靠着令人信服的能力,一点一滴积累而来。”
“若大公子真能将一县之地治理得井井有条,使百姓安居乐业,那百姓发自内心的敬服与爱戴,岂非才是这世间最坚不可摧的威仪?”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锋芒,首指蒙恬担忧的核心。
“至于‘屈尊’二字……”
陈安的目光再次投向御座之上的嬴政,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深沉的感慨。
“陛下当年身在赵国为质,于虎狼环伺之中,所受之苦楚,所历之艰险,岂是区区一县主官之位可以比拟?”
“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木不雕,不成材’。”
“若连这点磨砺都承受不住,若连这点委屈都消受不了,又何谈继承陛下您披荆斩棘,开创的这万世不朽之基业?”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了蒙恬心头,也让嬴政的眼神骤然深邃起来。
蒙恬脸上的焦急之色微微一滞,陈安的话,尤其是最后那句对陛下过往的提及,让他一时间有些语塞。
与陛下当年九死一生的经历相比,让扶苏公子去一县之地历练,似乎确实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屈尊”。
嬴政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御座的扶手。
陈安的话,每一个字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0?0`暁_说~王* _最?鑫.蟑,踕¨更*芯?快.
他自己的儿子,未来的大秦之主,岂能是温室里娇养出来的花朵?
片刻之后,嬴政的目光扫过依旧面带忧色的蒙恬,语气却己是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蒙卿不必多言!”
“朕,意己决!”
他猛地一拍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殿内气氛为之一肃。
“朕的儿子,未来大秦的执掌者,若是连这点风浪都经受不起,若是连一县之民都安抚不了,还谈何统御西海,还谈何延续我大秦帝国的万世辉煌?”
“此事,就这么定了!”
嬴政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帝王的威严与不容抗拒的决断,蒙恬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躬身领命,将满腹的担忧压回了心底。
李斯则始终垂眸静立,仿佛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但微微颤动的眼睫,却显示出他内心的波澜。
陈安见嬴政己经拍板,知道此事己成定局,心中微松一口气。
他目光微闪,趁热打铁,再次躬身进言。
“陛下圣明。”
“臣以为,此法不仅可用于大公子扶苏。”
“亦可用于宫中其他诸位公子。”
“为他们设下同样的考验,或许能在其中,发现如陛下所期盼的,那真正具备治国安邦之才的‘璞玉’,亦未可知啊!”
此言一出,嬴政的眼神骤然一凝。
这个提议,无疑又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扶苏固执,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