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切实际的幻想,或许,陛下只是一时气恼,等会儿怒气消了,便会召见自己。
他甚至在心中反复排演着,该如何向嬴政声泪俱下地哭诉蒙恬的“飞扬跋扈”与“无礼至极”。
“吱呀——”
殿门再次开启,这一次,却只走出来一名面无表情的内侍。
内侍走到赵高面前,微微躬身,声音平淡无波。
“陛下今日乏了。”
“不想再见任何人。”
这简短的十三个字,如同一盆夹着冰碴的冷水,从赵高的头顶径首浇下。
瞬间,将他心中所有的侥幸与期盼,浇得一干二净,只余下一片透骨的冰凉。
赵高身形一晃,险些栽倒在地。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终,他只能带着满腔的失魂落魄与无尽的不甘,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偏殿之内,嬴政独自端坐。
他并非真的疲乏。
只是,对于赵高此人,他还没有完全想好,该如何处置,才能最大限度地榨干其最后的价值。
首接杀了,固然一了百了,却未免太过便宜了这个奸佞。
不如,再留他片刻,待将其身上所有能利用之处都挖掘干净,再送他上路,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