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抬眼皮，一个极其细微的眼神扫过，便让他们瞬间冷静下来，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李斯作为广开学堂的实际参与者之一，他心中明镜似的。

这些老臣的担忧，看似为了大秦，实则是为了他们自身那点可怜的优越感与既得利益。

陛下既己决意推行，任何反对都不过是螳臂当车，此刻跳出来，只会徒惹陛下不快。

王绾站在那里，听着朝堂上几乎将他与陈安一同钉在耻辱柱上的言论，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他早就料到会有今日这一幕。

毕竟广开学堂、黔首识字必定会触及到诸多贵族的利益的，也会得罪很多人。

没有这般强烈的反对，反倒不正常了。

但王绾心中并无半分慌乱。

为了那个足以改变大秦未来的宏伟蓝图，些许非议，些许阻力，又算得了什么。

何况，他身后站着的，是陛下。

王绾的心，稳如泰山。

高坐龙椅之上的嬴政，静静地听着下方群臣的争论，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古井一般，不起波澜，让人看不透他此刻心中所想。

首到殿内的声浪渐渐平息，只剩下一些压抑的喘息声。

嬴政的目光缓缓移动，最后落在了自始至终都未曾发一言的陈安身上。

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陈安。”

“众卿所言，你如何看。”

一瞬间，整个大殿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或质疑，或担忧，或幸灾乐祸，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陈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