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值秋汛将至。
县内几处主要的灌溉沟渠,因年久失修,多有淤塞破损之处,急需拨款修缮。
县尉孙勇是个首性子,他深知此事拖延不得,数次向赵武请示。
“赵大人,这沟渠若不及时修整,一旦大雨连绵,恐怕会淹了城郊大片的良田。”
“府库之中尚有余钱,还请大人早日批复。”
赵武听着孙勇的急切话语,看着那申请修缮沟渠所需钱粮的数目,心中更是犹豫。
动用如此大笔钱粮,万一账目上出了什么差错,或是被人贪墨了去,他岂不是要担上天大的干系。
他迟迟不肯在调拨钱粮的文书上用印。
只是一味推脱。
“孙大人,此事重大,非同小可。”
“还需再仔细核实一番,看看有无更节省的法子,务求万无一失。”
平阳县地处山区边缘,山中常有小股流寇出没。
他们趁着官府力量薄弱之时,便会下山劫掠一些偏远的村落,抢夺粮食财物。
县尉孙勇对此深恶痛绝,早就想调集些民壮,配合衙役巡逻清剿。
他再次找到赵武,请求指示。
“赵大人,近来那些流寇又有些蠢蠢欲动。”
“末将恳请大人准许,让末将带人进山搜剿一番,以绝后患。”
赵武一听要“进山搜剿”,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他担心若是主动出击,万一引起大规模的冲突,死伤了人,那他这个“擅开兵衅”的罪名可就跑不掉了。
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否决了孙勇的提议。
“孙大人,穷寇莫追。”
“你只需加强城池与各村寨的戒备,安抚好受惊的民众便可。”
“切勿主动出击,以免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孙勇闻言,气得暗自咬牙,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领命退下。
由于赵武凡事不敢拍板,事事都要“从长计议”。
平阳县衙的许多日常事务,渐渐陷入了停滞状态。
官员们也是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些本可以迅速解决的小矛盾、小纠纷,因为无人做主,也逐渐激化,变得难以收拾。
百姓之间,开始悄悄流传开来。
说新来的那位“赵大人”,虽然看着斯斯文文,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书呆子”。
“办起事来,拖拖拉拉,一点也不爽利。”
“指望他,黄花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