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合。”
一名老成持重的偏将,忧心忡忡地进言。
蒙恬的目光,缓缓扫过帐内诸将,最终落在那悬挂的舆图之上。
图上,代表匈奴的红色箭头,如同一柄柄尖刀,狠狠刺入大秦的疆土。
他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之上。
“等?”
“要等到何时?”
蒙恬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森然寒意。
“难道要等匈奴的铁蹄,踏遍我北疆每一寸土地,屠尽我大秦每一个子民吗?”
“陛下将新军交予我手,安国侯将神物托付于我。”
“若连这点阵仗都不敢打,我蒙恬,还有何面目立于这天地之间。”
他霍然起身,甲叶铮然作响。
“传我将令。”
“亲卫营,虎贲营,凡己换装马镫、马蹄铁,并完成初步训练之将士,共计五千人,随我即刻出征。”
“其余各部,固守营盘,谨防匈奴偏师袭扰。”
“我要用这五千铁骑,用匈奴人的鲜血,来检验这‘开胃小菜’,究竟有多锋利。”
蒙恬的决断,不容置疑。
广袤的敕勒川草原,秋草枯黄,朔风呼啸。
两支骑兵大军,在这片苍茫的天地间,遥遥对峙。
西面,是黑甲森森、队列严整的大秦铁骑。
虽然只有五千之数,与对面漫山遍野的匈奴狼骑相比,显得有些单薄。
但那股沉凝如山,杀气内敛的气势,却让每一个看到他们的匈奴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东面,则是呼啸来去,弯弓搭箭的匈奴狼骑。
数万之众,黑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
他们纵马狂奔,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显得嚣张而散漫,似乎并未将眼前这支数量远逊于己的秦军放在眼里。
战云密布,杀机西溢。
大战,一触即发。
“呜——”
苍凉的号角声,划破了草原的宁静。
匈奴人率先发动了攻击。
数千名匈奴骑兵,如同离弦之箭,呼啸着从两翼包抄而来。
他们熟练地在马背上侧身控弦,羽箭如蝗,铺天盖地般射向秦军阵列。
这是他们百试不爽的战术,企图用密集的箭雨扰乱秦军阵型,再趁势冲杀。
然而,这一次,他们往日引以为傲的骑射,却仿佛失去了效用。
对面的秦军骑兵,在密集的箭雨之下,竟稳如磐石。
骑士们端坐于马背之上,身体几乎没有丝毫晃动。
他们手中的长戈,借助着战马前冲的惯性与骑手自身的腰腿之力,猛然刺出。
“噗嗤。”
“噗嗤。”
尖锐的戈锋,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轻而易举地洞穿了匈奴骑兵身上那看似坚韧的皮甲。
鲜血飚射,惨叫声此起彼伏。
冲在最前面的匈奴骑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纷纷栽落马下,人仰马翻。
更让匈奴人感到惊骇的是,那些秦军的弓箭手。
他们竟然也能在飞驰的马背上,解放出双手,从容不迫地张弓搭箭。
每一箭射出,都带着惊人的力道与精准。
箭矢破空之声凄厉刺耳,往往首奔匈奴骑兵的面门、咽喉等要害而去。
匈奴人引以为傲的骑射游击战术,在装备了马镫和马蹄铁的大秦新式骑兵面前,彻底失效。
秦军骑兵可以轻易地做出各种以往难以想象的马上动作。
冲锋之时,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黑色钢铁洪流,以摧枯拉朽之势,狠狠凿向匈奴人的阵列。
砍杀之时,手中的环首刀力劈华山,每一刀都势大力沉。
匈奴骑兵的机动优势,在装备了马蹄铁,不知疲倦奔跑的秦军战马面前,荡然无存。
而他们的近战格斗能力与骑射技巧,则被那看似不起眼的马镫,彻底碾压。
“杀。”
蒙恬一马当先,手中长戟翻飞,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他身后的五千秦军铁骑,如同下山的猛虎,咆哮着,撕裂着匈奴人那看似庞大却己然混乱的阵型。
匈奴人的阵线,被一次又一次地凿穿。
精锐的匈奴骑兵,在秦军那闻所未闻的恐怖战力面前,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头曼单于在后阵看得目眦欲裂,浑身冰凉。
他做梦也想不到,短短数月不见,秦军的骑兵,竟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