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滋润了他干裂的嘴唇和喉咙,让他稍微舒服了一些。
他努力睁大眼睛,终于看清了床边的人。
是枫澈。
少女的眼眶红肿,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眼中充满了担忧与自责。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裙,却显得有些憔悴,显然是守了许久。
“枫澈……你怎么在这里?”枫余烬声音依旧虚弱。
“我……我听说你出事了,就求秦岳叔叔带我过来。”
枫澈声音哽咽,泪水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让你去查什么货物……你就不会……”
她的小手紧紧抓着枫余烬的手,身体微微颤抖。
枫余烬看着她自责的模样,心中一暖,又有些不忍。
他想抬手安慰她,却发现手臂沉重无比。
“不怪你……是我自己……大意了。”
他轻轻说道,每一个字都牵动着胸口的疼痛。
秦岳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看到枫余烬醒来,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醒了就好,好好养伤。”秦岳声音温和。
他看了一眼枫澈,叹了口气:“这丫头,从你送回来就一直守着,饭都没好好吃。”
枫澈闻言,脸颊微微一红,低下头,小声道:“我担心余烬哥……”
枫余烬心中感动,却也更加沉重。
他想起了被毁的九阴玄芝,想起了那被撕裂的兽皮卷轴。
修复父亲经脉的希望,似乎……彻底破灭了。
千年冰蚕丝的线索,也断了。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让他如坠冰窖。
眼神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变得一片死寂。
“玄芝……没了……”
“线索……也断了……”
枫澈和秦岳都听到了他的话,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与同情。
秦岳沉声道:“枫贤侄,事情的经过,李供奉已经告诉我了。”
“影堂设下如此毒计,九阴玄芝被毁,非你之过。”
“那玄阴引和残破的兽皮,我已经让人妥善保管。”
“你先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
枫余烬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床顶,眼神空洞。
从长计议?还有什么可计议的?
父亲的伤,等不了太久。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识海中,且慢的声音悠悠响起。
“小子,莫要如此消沉。”
且慢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依旧温和。
“九死一生都闯过来了,这点打击就承受不住了?”
枫余烬心中苦涩:“前辈,玄芝没了,冰蚕丝的线索也几乎断了,我……”
“玄芝虽毁,但并非全无希望。”且慢打断了他。
“你忘了,那玄阴引还在。”
枫余烬一怔:“玄阴引?”
“不错。”且慢道:“那玄阴引,乃是催生九阴玄芝的关键之物,其内蕴含的魔气与阴寒之力,与九阴玄芝同源而生。”
“虽不能直接替代玄芝修复经脉,但或许……能从中找到压制甚至炼化你父亲体内那股魔气的方法。”
枫余烬闻言,黯淡的眼神中,终于闪过一丝微光。
压制?炼化?
“这……这可能吗?”他有些不敢相信。
“事在人为。”且慢道,“那玄阴引非同寻常,其中奥秘,值得探究。”
“还有那半截兽皮卷轴。”
“虽然只剩一小部分,但既然千年冰蚕丝对其有感应,便说明其上记载的东西,与冰蚕丝必然有所关联。”
“哪怕只有一丝线索,也比完全没有要强。”
且慢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注入了枫余烬几近干涸的心田。
是啊,玄阴引还在,兽皮卷轴也还有一小部分。
虽然希望渺茫,但终究不是绝路!
“前辈……我明白了。”枫余烬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凝聚起一丝光彩。
他不能放弃!
为了父亲,为了枫家,为了自己!
他必须振作起来!
“秦岳叔叔,”枫余烬看向秦岳,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丝坚定,“我想看看那玄阴引和兽皮残卷。”
秦岳见他神色恢复了些,心中稍安。
“好,我这就让人取来。”
他对着门外吩咐了一声。
枫澈在一旁,看着枫余烬的变化,虽然不明白他和谁在“说话”,但见他重新振作,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些。
她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