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多有些意外:“你读过大学?”
海斯摇头:“在监狱里学的。”
西奥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是因为什么罪名被关进监狱的?”
海斯拒绝回答:“这好像也跟厄尔一家的死没关系。”
西奥多干脆直白地问道:“厄尔一家被杀那天,你去哪儿了?”
海斯摇头:“有点儿小麻烦,生意上的事。好了,两位,你们得走了。”
他指指脚下:“这里是东南区。”
又指指自己:“我不是犯人。”
伯尼插话道:“什么麻烦?教训哪个不长眼的小帮派吗?”
见两人朝自己看来,尤其西奥多还一脸诧异,伯尼有些不高兴。
他指指外面:就像你说的,这里是D.C东南区。”
“这里可不是你想做正经生意就能做起来的地方。”
“当你想做点儿正经生意时,会有各式各样的麻烦找上门。”
“偷盗,抢劫都是小问题,黑帮会上门收保护费,警察也会上门收保护费。”
“如果这条街曾经的帮派被灭了,你还得向新的帮派缴纳保护费,还得讨好他们。”
“这里的每个人都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拦你做成正经生意。微趣暁税 耕辛罪全”
“他们希望你跟他们一样烂。”
他来到海斯面前,笃定道:“你跟这里的黑帮关系一定很好,或者你本来就是他们的一员,对吗,BIG BALL?”
海斯与伯尼对视着,沉默片刻后笑了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们可以出去了吗?”
伯尼与西奥多对视一眼,不再多说,离开了海斯的办公室。
回到车上,伯尼发动车子,对西奥多说道:“他一定有问题!”
“说不定他就是凶手!”
西奥多指指手腕上,提醒他:“我们再在这儿呆一会儿,天就要黑了。”
他们还得前往安那考斯蒂亚路,向那里的住户们了解一下情况。
住在安那考斯蒂亚路的人白天大多不在家,现在临近下班,正是打探消息的好时机。
伯尼看了眼办公室,开动车子,嘟囔着:“他绝对有问题。”
海斯的异常表现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等车子上路,西奥多掏出本子,写了两行后又把本子收了起来。
他问伯尼:“海斯为什么要杀厄尔一家?”
伯尼想了想:“他给克拉伦斯·厄尔提供了五年的低价房产,自认为已经还清了克拉伦斯·厄尔在监狱里的救命之恩。”
“他觉得自己不欠克拉伦斯·厄尔什么了,可克拉伦斯·厄尔不这么想。”
“所以恩情变成了仇怨。”
西奥多摇头:“海斯在模仿西北区的白领精英。”
“他很羡慕他们的生活。”
“有一份正经的工作,穿着得体,谈吐体面,受邻里尊重。”
“他对自己坐过牢的过往非常厌恶。不愿意提及那段往事,甚至不愿意用以前的绰号。”
“他在否认自己的过往。希望现在的自己能跟以前的自己彻底划清界限。”
他看向伯尼:“你是对的。”
伯尼没反应过来,不解地问西奥多:“什么对的?”
西奥多:“你对海斯过往的分析是对的。”
他有些兴奋:“在东南区这样的地方,海斯想维持他的体面人身份,必须有强大的背景支持。”
伯尼“哦”了一声,往四周看了看,问西奥多:“所以他真的是凶手?”
西奥多没有回答。
海斯在说谎,海斯有黑帮背景,海斯在否认自己的过往,这些跟海斯杀了厄尔一家三口是两码事。
它们之间不存在必然联系。
伯尼有些失望。
西奥多却并不觉得失望。
相较于案件本身取得的进展,伯尼刚刚所表现出来的思维模式的转变更令他欣喜。
虽然那个“恩情变仇怨”的推理在西奥多看来有点儿离谱。
西奥多更看重的是这种尝试本身。
他犹豫了一下,安慰伯尼:“很好的尝试。”
伯尼看了他一眼,反应过来后有些无语:“谢谢。”
两人赶到安那考斯蒂亚路时,两边的房子里已经亮起了灯。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