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会儿,叫来助理,让助理领来一名叫帕特里克·奥马利的警探。
奥马利警探身材魁梧,跟伯尼差不多体型,方下巴,酒糟鼻,灰蓝色眼睛,走路时左肩微微倾斜,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副警监告诉西奥多,奥马利警探会专门负责与他们联系,配合他们展开调查。
在把几人带到一间会议室后,副警监就离开了。
会议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奥马利警探打破沉默,直接问西奥多,为什么对这个案子如此认真。
他认为西奥多把精力浪费在这个案子上毫无意义,这是对资源的浪费。
伯尼跟比利·霍克都惊呆了。
他们完全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木讷的大个子竟然会如此直抒胸臆。
西奥多就喜欢这样直来直去的。
他放下物证报告,反问奥马利警探:
“你遇见过几次偷盗警车警械的案子?”
奥马利警探摇摇头。
他一次都没遇见过。
西奥多看向比利·霍克,想起他以前是海军陆战队员,又把目光转向伯尼。
伯尼努力回想了一下,脸色变得严肃:“一次。”
比利·霍克也来凑热闹:“我在勒琼营时也遇到过,到营地里偷东西的小偷。”
西奥多直接忽视他:
“警察天然代表着权威。”
“当警察戴上警徽,穿上警服,开始巡逻时,其所代表的就是正义。”
“窃贼见到身穿警服的人会害怕,罪犯看见警察会逃跑。”
“本质上他们所畏惧的是警察所代表的权威与正义,畏惧的是法律与规则。”
西奥多把话题拉回案件本身:
“在本案中,偷车贼选择警车作为作案目标,这是冒有很大风险的,偷盗普通车辆被抓跟偷盗警车被抓,其后果截然不同。”
奥马利警探跟伯尼都认同地点点头。
别看现在几方都对这个案子爱答不理的,那是因为没造成什么损失,觉得继续调查下去,太浪费人力。
这并不代表他们对偷车贼毫无想法。
假如现在偷车贼被抓住了,他是绝对不会好过的。
他要是过的舒服了,第四分局全体警探就会不舒服。
“尽管如此,偷车贼还是选择了警车。”
“在冒着巨大风险偷走警车后,偷车贼并没有把车卖掉或者通过其他渠道处理,而只开出不到五英里,就把车停在一片荒芜之地弃车离开。”
“偷车贼偷车不是以经济利益为目的,也不是为方便行动或其他任何目的。”
“他完全没有目的。”
“偷车贼此次盗窃警车唯一的目的就是偷走了一辆警车。”
奥马利警探对西奥多的分析感到困惑。
他忍不住打断了西奥多的分析:
“按照你的分析,偷车贼根本不必偷车,因为偷走的警车对他毫无作用。”
“既然没有作用,他为什么要偷车?”
他怀疑西奥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按照西奥多的分析,偷车贼完全没有作案动机。
没有作案动机哪儿来的案子?
这个结论与事实完全不符!
西奥多摇摇头:“偷走的警车对他毫无意义。”
“但偷走警车这一行为对他意义重大。”
“偷车贼要的不是警车本身,而是他能偷走警车这一行为。”
“这是一种对法律与规则的挑战。”
“所以偷车贼仅仅只是把警车开出去不到五英里,就弃车离开,没有对警车本身做任何处理。”
奥马利警探摇着头表示还是没听懂。
伯尼皱着眉问西奥多:“你是说偷车贼偷走警车,就只是为了满足他对警方的挑衅?”
他不解地问西奥多:“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西奥多同样回以不解的目光:“挑衅权威。”
奥马利警探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他完全听不懂西奥多在说什么。
西奥多不理他,继续分析:
“警车上遗落一只玻璃可乐瓶…”
伯尼:“这是一种识别标志?”
西奥多停顿了一下,摇摇头:
“也可能是凶手太过紧张,不小心遗落的。”
他看向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