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只剩下笔尖在纸面上疯狂摩擦的沙沙声，带着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决绝。￠x￠n*s-p￠7^4￠8,.~c￠o·m/

李倩倩完全放弃了思考，选择题全靠首觉，ABCD乱飞。

填空题？要么空着，要么填上去死吧，周絮是大傻逼之类的答案。

大题区域更是成了她的涂鸦天地——抽象的线条，意义不明的符号，甚至还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小乌龟，旁边标注着周絮。

她画得飞快，带着一种要把卷子戳穿的狠劲。不到二十分钟，这张饱含她愤怒与智慧的数学卷子就完成了。

啪！

李倩倩用力将笔拍在卷子上，一把抓起它，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狠狠拍在周絮摊开的龙族书页上，差点把书拍飞。

“喏！写完了！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李倩倩双手抱胸，下巴抬得老高，脸上是混合着疲惫，愤怒和一丝我气死你的得意，

“满意了吧？可以滚蛋了吧？”

周絮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一愣，他慢条斯理地合上龙族，小心翼翼地抚平被拍皱的书页，仿佛那才是稀世珍宝。

然后，他才将目光投向那份皱巴巴，字迹潦草，画风清奇的卷子。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震惊，没有愤怒，甚至连一丝嫌弃都欠奉。

他只是极其平静地拿起那份卷子，仿佛拿起的只是一张普通的购物清单。

李倩倩紧盯着他的脸，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崩溃或无奈的表情，好让她发泄一下被压抑了一整天的怒火。然而，她失望了。

周絮甚至没有立刻批改。他先是慢悠悠地整理好卷子，将翘起的边角抚平，然后才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支红笔——那支笔看起来也很旧，但笔尖很利。

他开始批改卷子，即使他知道卷子没有一丝价值。\萝!拉\小_说~ _蕞·鑫￠漳?洁-庚!辛·哙^

书房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只剩下红笔划过纸面的细微声响，以及周絮偶尔翻动卷子的声音。

李倩倩坐立不安。

她预想中的暴跳如雷没有出现，周絮这种过分平静，过分专注的态度，反而让她心里有点发毛。

她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想看看那些鲜红的叉叉到底有多少。

选择题，错了，又错了，还是错……

李倩倩看着周絮几乎不停顿地在她的答案上画叉，速度稳定得可怕。

填空题？除了骂人的话，其他全是叉。

大题？看到那抽象的涂鸦和乌龟时，周絮的笔尖甚至都没有丝毫犹豫，一个大大的，鲜红的0落在了旁边。

批改速度极快，不到五分钟，整张卷子己经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红叉和一个硕大的0分。

周絮甚至在总分栏，用红笔清晰地写下了0，然后画了个圈，格外醒目。

李倩倩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脸上那点强装的得意也快挂不住了。

那么多的选择题，她居然一个都没有蒙对！

虽然她知道自己肯定不及格，但真真切切看到一个鲜红的0，还是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和……一丝羞耻。

尤其是在这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男人面前。

周絮终于放下了红笔。他拿起卷子，对着光看了看，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杰作，然后才转向李倩倩。

“嗯，批完了。”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晚饭吃过了一样。

李倩倩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哼！满意了吧？零分！如你所愿！现在可以滚了吧？我警告你，明天你要是还敢来……”

“李倩倩同学。”

周絮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李倩倩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墈`书￠屋. !首.发\

他举起那张零分卷子，指着上面那些鬼画符和乌龟，

“我必须承认，你很有创意。抽象派艺术？还是行为艺术？挺有想法的。”

李倩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噎了一下，脸瞬间涨红：“你……！”

“不过。”

周絮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不再是之前那种平静无波，而是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审视，

“从这份答卷里，我倒是看出了点别的东西。”

他将卷子翻到反面，指着几道她完全放弃，连乱涂都没涂的大题空白处：“这里，空间很大，但你选择完全放弃。说明你面对真正困难的问题时，第一反应是逃避，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这是其一。”

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