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佣人扶她回房休息。

今晚的冲击，对她来说也不小。

李太太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客厅里，又只剩下李倩倩和周絮两人。

李倩倩还维持着刚才激动的姿势，眼泪挂在脸上，有些茫然地看着母亲离开的方向。

她赢了？

周絮留下来了？

她转过头，看向周絮。

周絮也正看着她，目光深邃，带着一种她看不懂的审视和一丝几不可察的探究。

他没有说话，只是弯腰，捡起了刚才激动时掉在地上的记账本，轻轻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李倩倩脚踝那微微渗血的绷带上，眉头又蹙了起来。

“绷带移位，有渗血风险。”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却似乎少了点之前的冰碴，

“需要重新固定，费用本次免收。”

李倩倩：“……”

他真的是男人吗？

真的是人吗？

她看着周絮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检查她脚踝的绷带，动作依旧专业而轻柔。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只是，这一次，当他的手再次触碰到她的脚腕时，那触电般的感觉似乎没那么抗拒了。

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笼罩着客厅里沉默的两人。

一个蹲着，专注地处理着伤口，一个站着，低头看着那个专注的头顶，眼神复杂。

那本深褐色的记账本，静静地躺在旁边的沙发上，封面上似乎还残留着刚才激烈交锋的温度。

李倩倩似乎感觉到周絮变得有那么一点人情味了。

而周絮也感觉到李倩倩似乎懂事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