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人千里之外…像…”

她比划着，却找不到特别贴切的词，最后只能含糊地总结：“…反正就是感觉很难靠近啦！”

顾子晨静静地听着，没有反驳。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似乎飘向了远方，声音低沉下去：

“我以前…过得不太好。”

他开始了叙述，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日子…很难。我爸…”

他停顿了一下，

“他觉得我只会死读书，没用，是累赘。从小到大，没给过我好脸色，只会打击我，看不起我。”

“我妈…”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

“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她保护不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李倩倩：

“所以，我看得出来那个苏可可喜欢我。她的眼神，她的举动…太明显了。”

他陈述着，

“我也很羡慕你们。你们…可以这么大胆地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敢表达，不怕受伤。”

他微微摇了摇头，“而我…根本不敢相信那些东西。爱？太奢侈，也太…危险了。”

李倩倩静静地听着，脸上的戏谑早己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震动。

她终于明白了，顾子晨那堵冰冷的高墙，并非天生，而是源于童年缺爱的创伤和对亲密关系的深深恐惧。

他不敢靠近，是因为害怕再次被伤害被否定。

顾子晨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李倩倩，落在了更远的地方：

“你的家教老师…周絮。”

他缓缓说道，“他和我，其实有点像。”

“他或许不像我这样…缺爱。但他心里，和我一样，都有一面很高很高的墙。”

顾子晨的比喻很形象，

“那墙是用责任，压力一块块垒起来的。你想撬开他的心？很难。非常难。”

李倩倩的心随着顾子晨的话一点点沉下去。

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情感绝缘体的表哥，竟然还有这么深刻的一面。

她急切地追问：“那…那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撬开他那堵墙？”

顾子晨看着她充满希冀的眼神，沉默了几秒。

“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很轻，

“每个人的墙…都不一样。钥匙…或许只有他自己才有。”

李倩倩：“……”

她没好气地瞪了顾子晨一眼，啧了一声，带着浓浓的失望和不满：

“不知道还说！吊人胃口！真讨厌！”

说完，她气鼓鼓地站起身，连笔记本都懒得收拾，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把顾子晨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顾子晨看着李倩倩愤然离去的背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他也不明白自己今晚上为什么要对李倩倩说这些。

或许是因为那点虚无缥缈的情感压抑得太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