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可咬咬牙，手指飞快地打字，祭出李倩倩这个挡箭牌：

苏可可：周老师！理解理解！那…那如果我和李倩倩一起上课呢？就是您同时教我们两个？这样不会额外占用您太多时间吧？价格就按倩倩的标准来！或者高点也行！您看可以吗？

消息发出去，苏可可屏住呼吸。

这次…能行吗？

又是煎熬的几分钟。

手机再次震动。

ZX：如果采用这种方式，两人一起上课，理论上时间安排可行。价格按照李倩倩的标准即可，无需额外增加。但是，这需要征得李倩倩本人的同意。她的意见是前提。我会去询问她。确定后再告知你。

苏可可看着这条回复，先是狂喜——有门儿！周絮松口了！价格都没涨！

但随即又撇了撇嘴，有点不爽。

“还要问李倩倩的意见？切…”

她嘟囔着，“那个小气鬼能同意才怪！刚刚拒绝得那么干脆…”

不过，好歹是看到了一丝希望。苏可可回复：

苏可可：好的好的！谢谢周老师！我等您消息！

李家别墅，李倩倩卧室。

李倩倩正沉浸于元旦烟花和500名的双重美梦…

叮咚！

手机响了。

她心头一颤，点开，：

周扒皮：苏可可申请加入补习。理由：受你启发，寻求提升。方案时间价格可行。需你明确同意方可执行。是否接纳，由你决定。回复结果。

受她启发？

李倩倩看着这几个字，差点吐血。

她上午那是为了稳住苏可可随口编的啊！

现在倒成了苏可可找周絮的官方证书。

更让她心寒的是那句由你决定。

看似放权，实则是把她架在道德火上烤。

拒绝？显得她小气，阻碍朋友进步。

同意？她的独处圣地宣告沦陷。

李倩倩手指用力戳屏：

李倩倩：周絮！你很缺她那点钱？！我的课时费喂不饱你？！为什么非要加她？！

消息石沉大海，死寂一片。

难道在他眼里，她那点想靠近的小心思，那宝贵的独处时间，都是一文不值？

巨大的失落让她失控：

李倩倩：这是我唯一能和你单独相处的时间了！你答应她，我怎么办？周絮你太过分了！

发完，手机滑落，李倩倩埋进被子，肩膀轻颤。

感觉自己像个领地被侵的可怜虫。

不知多久，手机微亮。

李倩倩挣扎点开。

周扒皮：苏可可是你的朋友，其意愿基于你的话。共同学习或对彼此有益。时间维度长远形式并非唯一要素。

时间长远？形式不重要？

李倩倩看着这冷静到冷酷的分析，心彻底凉透。

他不懂，或不在意，那短暂的独处对她多珍贵。

在他那个只有责任和债务的世界，她的少女心事渺小如尘。

黑暗中，苏可可那急于改变的模样…竟让她生出一丝苦涩的同病相怜。

她们都在笨拙地，不被理解地追逐遥不可及的光。

算了。

认命了，李倩倩摸到手机，发出一条妥协的消息：

李倩倩：…行。让她来吧。

发送。

关机。

房间彻底沉入黑暗。

李倩倩蜷缩着，心里空荡荡。

她的独处圣地因一句随口的话而沦陷。

周絮，你的世界里，可有我的方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