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收缩到了极致,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凝聚。他的指尖,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暗金色能量开始流转,那是他强行压榨体内几乎枯竭的本源力量,凝聚出的最后一丝足以发动雷霆一击的力量!目标,锁定那只领头的血嗅兽!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就在那只领头的血嗅兽前爪搭上半塌的支撑架,狰狞的口器几乎要探到岩架下方,帝君兽指尖的能量即将迸发的千钧一发之际——
异变陡生!
不知从矿洞深处何处,传来一缕极其微弱、飘渺诡异的声音。
那不是风声,不是水滴声,更不是任何已知的生物发出的声音。它像是由无数个细碎的、扭曲的音节强行糅合在一起,断断续续,忽高忽低,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韵律感,却又无比的阴冷和不祥。它仿佛直接钻入人的脑海深处,像是在低语,又像是在吟唱某种古老的、亵渎神灵的咒文。
“嗡……咔嗒……嘶噜……阿……塔……”
这声音响起的瞬间,三只凶戾嗜血的血嗅兽,如同触电般猛地僵住了!
它们放弃了眼前的猎物,巨大的头颅猛地转向声音传来的黑暗深处。血嗅囊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鼓动起来,但传递出的不再是单纯的杀戮渴望,而是一种……混合了疑惑、本能的恐惧以及某种更深层次的、仿佛源自血脉的悸动!
它们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呜”声,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竟然后退了一小步。那领头的血嗅兽甚至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嘶鸣,像是在警告同伴,又像是在畏惧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岩架上的帝君兽和缝隙中的涵婓都愣住了。
帝君兽指尖凝聚的力量微微一滞。他那双赤金瞳孔中,暴戾锐利的光芒被一丝极度的惊疑所取代!这声音……这诡异的韵律……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极其模糊却又无比强烈的厌恶与排斥感,如同沉寂的火山岩浆,不受控制地在他意识深处翻涌起来!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这种声音?在漫长而破碎的远古记忆碎片里?不,想不起来!但这种由骨髓里渗透出来的排斥感,无比真实!
而那声音还在继续,丝丝缕缕,如同冰冷的蛛丝,粘稠地缠绕在寂静的空气中,时隐时现:
“……萨迦……幽缚……纳……”
血嗅兽们变得更加焦躁不安。它们放弃了搜索眼前的区域,开始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低声咆哮,却又不敢真的冲过去,只是在原地打转,显得犹豫不决,凶性大减。
涵婓也被这诡异的声音搅得心神不宁,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他下意识地捂紧了胸口的血玉。就在他手指触碰到温热血玉的瞬间——
嗡!
一股远比之前清晰、强烈的热流猛地从血玉中涌出!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暖意,更像是一种明确的牵引!这股热流并非指向声音来源,而是猛地偏向了他左侧的岩壁!
涵婓心中一动,强忍着心头的悸动和恐惧,小心翼翼地移动目光,借着火折子摇曳跳跃的光芒,顺着手臂的指引,朝他左侧的岩壁仔细看去。
起初,那一片岩壁与其他地方并无二致,覆盖着厚厚的尘埃和剥落的岩屑,还有一些暗绿色的苔藓。但当他凝神细看,并且随着血玉热流的指引调整角度时——
他的呼吸骤然停止了!
就在一片苔藓剥落得较为严重的区域,厚厚的灰尘之下,赫然显露出一些凹刻的线条!
涵婓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立刻熄灭了大半火折子的火光,只留下指甲盖大小的一点微弱光源,然后小心翼翼、屏住呼吸地伸出手指,用衣袖最干净的部分,极其轻柔地拂去那片岩壁上的积尘。
尘土簌簌落下。
被掩埋的图案,一点点露出了真容。
那并非简单的图案,而是一幅复杂的、风格极其诡异的浮雕!
刻痕深邃而古老,线条扭曲盘绕,充满了非人的、令人眩晕的几何感。主体是一个扭曲的、仿佛由无数触手、眼球和难以名状的肢体构成的巨大阴影轮廓,它悬浮在一片翻腾的、类似漩涡或海浪的纹路之上。阴影轮廓的周围,环绕着一些姿态扭曲、跪伏在地的类人形生物,它们的身躯比例失调,有的头颅巨大,有的肢体像枯枝,全都呈现出一种极度的痛苦与癫狂的状态。
而在阴影轮廓的中心位置,赫然刻着一个巨大的、涵婓完全不认识、但只看一眼就觉得灵魂都在颤栗的符文!那符文的线条繁复到了极点,仿佛由无数细小的、扭曲哀嚎的面孔组合而成,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亵渎与不祥的气息!
整个浮雕的风格,与涵婓所知的任何人类文明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