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骤然一滞。
帝君兽失去了逸散魔气的来源,有些不甘地低吼一声,停止了吞噬。它那双新生的幽冥血瞳警惕地扫过跪地抽搐的霜刃,最终又落回到空中那气息越来越深沉、越来越恐怖的暗金色巨茧上,本能地感到一丝忌惮,庞大的身躯微微伏低。
涵婓则死死盯着霜刃右臂皮肤下那蠕动闪烁的梵天血纹,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这东西…比他想象的更加邪恶和可怕!它不仅控制魔躯,更深植道基,如同附骨之疽!霜刃师兄…还有救吗?
而空中的金灵所化的暗金色巨茧,对下方的变故似乎毫无所觉。它坍缩的速度越来越快,体积已经缩小到只有脸盆大小。茧体表面那些玄奥冰冷的暗金色纹路已经完全浮现,如同神魔的枷锁,将内部狂暴的能量死死禁锢、压缩。纹路闪烁着幽光,带着一种镇压万古的冰冷意志。
裂变,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茧内那股古老而浩瀚的气息,如同沉睡的火山,正在积蓄着破茧而出的力量。而茧体表面,一丝极其微弱、却让涵婓灵魂都感到莫名悸动的金光,正艰难地从那暗金纹路的缝隙中顽强地渗透出来…
暗金色的巨茧悬浮在冰洞中央,如同一个跳动的、孕育着未知的心脏。它每一次微不可查的脉动,都引动着冰洞内残留的能量微粒随之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体积已缩小至磨盘大小,表面那些玄奥冰冷的暗金纹路彻底清晰,交织缠绕,构成一幅繁复到令人头晕目眩的图案,散发出镇压一切的禁锢之力。
茧内,那股古老浩瀚的气息不再蛰伏,而是如同苏醒的巨兽,在重重枷锁下缓缓舒展着身躯。每一次脉动,都引得茧体表面光芒明灭,暗金纹路随之亮起幽光,将其强行压制。两种力量在无声地角力,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平衡。
跪伏在地的霜刃,抽搐渐渐平息,只剩下粗重而痛苦的喘息。他蜷缩着,如同受伤的野兽,右臂皮肤下那些蠕动的梵天血纹也黯淡下去,暂时蛰伏,却如同毒蛇的烙印,昭示着随时可能爆发的反噬危机。他偶尔抬起眼皮,那双眼睛浑浊不堪,疯狂与痛苦交织,偶尔闪过一丝属于“霜刃”的、更深沉的绝望和茫然,看向空中巨茧的目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
帝君兽则安静地趴在稍远处,那双新生的幽冥血瞳一瞬不瞬地锁定着暗金巨茧。它身上崩裂的伤口在吞噬了精纯魔气后不再恶化,甚至边缘的紫黑色魔气被混沌之力强行吸纳、融合,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暗红纹路在鳞甲下游走。它的气息变得更加深沉内敛,混沌之中掺杂着毁灭的魔性,安静中酝酿着更凶戾的力量。它对霜刃已失去了兴趣,全部心神都被那巨茧内即将破出的未知存在所吸引。
涵婓背靠着冰冷的岩壁,艰难地喘息着。眼前的景象诡异而震撼。金灵为救他而强行吞噬魔气,最终却引来了裂变和这诡异的枷锁巨茧。霜刃因魔气被抽离而遭到梵天血纹反噬,陷入更深层的痛苦。帝君兽则因祸得福,吞噬逸散魔气完成了某种危险的进化…一切都脱离了掌控,走向未知。
他尝试着再次感应与金灵的联系。那缕曾经微弱但清晰的精神链接,此刻变得极其微弱、飘忽,仿佛隔着重重的迷雾和冰冷的壁垒。他只能模糊地感知到巨茧内部那浩瀚却冰冷的力量在涌动,属于金灵原本那懵懂纯净的灵性,如同风中之烛,微弱得几乎熄灭,被那古老浩瀚的意志和狂暴的魔能洪流所淹没。
“金灵…” 涵婓在心中无声地呼唤,带着深深的忧虑。这裂变,究竟是新生,还是彻底的消亡?那些枷锁般的暗金纹路,又是什么?
就在这时——
“嗡…咔…”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碎裂声,从那暗金巨茧内部传出!
涵婓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巨茧表面,一道极其细微、却异常笔直的裂痕,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那繁复的暗金纹路之间!裂痕内部,并非狂暴的能量宣泄,而是一缕…纯粹到令人心颤、温暖到足以抚慰灵魂的…金色光芒!
这缕金光,与巨茧散发的暗金色泽截然不同!它如同穿透厚重云层的初生阳光,带着一种洗涤一切污秽、唤醒一切生机的神圣力量!虽然只有一丝,却顽强地从那冰冷的禁锢纹路中挣脱出来!
在这缕金光出现的瞬间,整个冰洞内残留的、稀薄的污秽魔气,如同遇到了克星般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瞬间消融于无形!连帝君兽身上那新生的、带着毁灭气息的暗红纹路都微微一滞!霜刃右臂皮肤下蛰伏的梵天血纹,更是如同被烫到般,猛地收缩了一下!
净化!这是远超之前金灵被动防御时的净化之力!仿佛是其本源力量在经历了魔气侵蚀、吞噬、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