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再是燃烧,而是彻底的崩解!它强行引爆了体内残存的、仅存的一点龙元核心!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最后的推动!
恐怖的爆炸冲击波以帝君兽为中心猛地炸开!覆盖它体表的冰晶瞬间粉碎!缠绕的毒藤寸寸断裂!这股狂暴的力量并非向外扩散造成杀伤,而是被它那濒死的意志强行约束、引导,形成一股纯粹向上的、毁灭性的推进风暴!
涵婓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下方传来!包裹着他的厚重白发被瞬间绷紧、拉直!他和身下帝君兽那正在寸寸崩解的巨大躯体,被这股自毁式的力量猛地向上方狠狠一推!
这力量是如此狂暴,如此决绝!它硬生生顶着上方再次合拢的毒瘴,顶着玄甲那即将点出的毁灭幽芒,将涵婓如同炮弹般,朝着腐骨渊那唯一未被彻底封锁的、更深、更黑暗的未知渊底,狠狠抛射出去!
“不——!”涵婓的嘶吼被狂暴的气流撕碎!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身下那庞大、温暖、曾带他翱翔九天的存在,正在这股力量爆发的源头——寸寸崩解!骨骼碎裂,血肉分离,龙魂哀鸣!帝君兽,以最彻底的自我毁灭,为他换取了最后一线——坠向未知深渊的机会!
玄甲点出的幽芒终究慢了一瞬!那道惨绿色的死亡光束狠狠贯穿了帝君兽崩解后留下的、正在被毒瘴迅速吞噬的能量乱流和血肉残骸,却只徒劳地蒸发了一片污浊的雾气,未能触及那道被白发包裹、如同白色流星般急速坠向渊底的身影!
“该死!”玄甲眼中寒光暴射,第一次失态地低吼出声。他没想到帝君兽竟会用如此惨烈的方式,宁可粉身碎骨也要将涵婓送入更深的绝地!
“大人!追吗?”亲卫队长急切问道。
玄甲看着下方那迅速被翻滚毒瘴吞噬的白影,以及那深不见底、散发着浓郁不祥气息的渊底,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腐骨渊,号称生灵禁区,连他也不敢轻易深入核心。沉默片刻,他冰冷地挥了挥手:“封死所有出口!腐骨渊…便是他涵婓的葬身之地!派人日夜监视渊口毒瘴变化!若有异动,格杀勿论!”他绝不相信,重伤至此、又失去帝君兽的涵婓,坠入那传说中的绝地,还能活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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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粘稠。死寂。
这是涵婓恢复微弱意识后的第一感受。
他仿佛沉入了亿万载寒冰的底层,又像是被浸泡在某种巨大生物腐败的体腔之中。无处不在的、浓稠得如同液体的灰绿色毒瘴,带着刺骨的阴寒和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了腐烂血肉与剧毒矿物的腥甜气息,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他。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感觉像是吸入了无数细小的冰针和腐蚀性的黏液,灼烧着气管和肺腑。
身体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右肩被蚀骨幽火贯穿的伤口处,阴寒歹毒的力量依旧在顽固地侵蚀、蔓延,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更可怕的是体内那彻底失控的幽冥血契!帝君兽的陨落,如同抽走了最后一道枷锁,那狂暴凶戾的意念此刻完全主宰了他的识海!眼前是永无止境的血色幻象,耳边是亿万冤魂的凄厉哀嚎,一股毁灭一切、吞噬一切的原始欲望如同毒藤般缠绕着他的灵魂,拉扯着他向无边的黑暗沉沦。
然而,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沉沦于血契深渊的刹那,另一种奇异的、冰冷刺骨的触感从体表传来,强行拽回了他一丝游离的神智。
是他的头发!那疯长到难以想象、将他层层包裹的惨白长发!
此刻,这浓密厚重的白发,如同无数贪婪的触手,正疯狂地吸收、吞噬着周围浓稠的灰绿色毒瘴!那剧毒的雾气一接触到发丝,便被迅速地“吮吸”进去,白发本身似乎成了某种奇特的介质。更诡异的变化随之发生——那些吸收了毒瘴的发梢末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异变!
惨白的发丝正在失去所有光泽,变得如同最劣质的灰烬,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败色泽。而这灰败正迅速向上蔓延。更骇人的是,在灰败蔓延的同时,发丝的形态也在改变!它们变得无比坚硬、锋利,边缘闪烁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能割裂灵魂的幽暗光泽!如同无数根被淬炼过的、缩小了千万倍的剧毒刀刃!由发丝转化而成的黑刃!
“呃……”涵婓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呻吟。他无法控制这些发丝,只能被动地“感受”着。每一根发丝的异变,都伴随着一种极其诡异的神经刺痛,仿佛有无数根冰冷的钢针正顺着发根扎入他的头皮,刺入他的脑髓!这痛苦尖锐而冰冷,与蚀骨幽火的阴毒和血契的狂暴灼热截然不同,却奇异地形成了一种扭曲的“平衡”,如同三股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