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而碎!无数尖锐的碎片如同冰雹般四溅飞射!
然而,碎裂并非解脱。
就在镜面破碎的瞬间,一股更加尖锐、更加狂暴的精神冲击如同失控的决堤洪流,从破碎处猛地爆发出来!那冲击不再是无声的画面意念,而是化作了实质性的、足以撕裂灵魂的尖啸!仿佛被拍碎的并非镜子,而是囚禁在镜中、承受了无尽痛苦的亿万冤魂!
“嗷——!” 帝君兽如遭重击,巨大的身躯猛地一颤,覆盖着新生鳞甲的前爪上,竟凭空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没有鲜血流出,伤口边缘闪烁着诡异的、如同灵魂碎片般的幽光!那是灵魂被直接撕裂的创伤!
涵婓瞳孔骤缩!他明白了!这“镜狱”大阵的核心杀招,并非仅仅是精神污染,更是将那些被强行烙印、承载了极致负面情绪的灵魂碎片,作为攻击的载体和武器!攻击镜子,等于直接引爆了那些被囚禁的、充满了憎恨与痛苦的灵魂残片!
“停下!” 涵婓厉喝,试图阻止帝君兽的狂怒。.g¨u`g_e?b.o?o·k?.,c_o?m.但迟了!
被激怒的帝君兽,以及承受着灵魂撕裂剧痛的涵婓,他们的痛苦、愤怒、杀意,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这座镜之囚笼!
嗡!嗡!嗡!
亿万面镜子同时剧烈震颤起来!镜中的“血灵军暴行”画面开始加速、扭曲、重叠!屠杀、改造、吞噬…无数血腥的场景以更快的速度、更癫狂的姿态轮番上演!同时,一股无形的、冰冷粘稠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如同亿万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涵婓的身体和神魂,试图将他拖拽、同化进那无尽的镜中地狱!
更可怕的是,那些无声的画面,开始发出声音!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涵婓和帝君兽的脑海中轰鸣炸响!
被屠杀村民的凄厉惨叫!
被改造实验体的绝望哀嚎!
战场亡魂不甘的诅咒咆哮!
“涵婓!恶魔!凶手!偿命!”
“统帅…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们…”
“杀了他!撕碎他!让他永坠无间!”
亿万种声音,亿万道怨念,如同最狂暴的精神风暴,在涵婓的识海中肆虐冲撞!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镜面疯狂旋转,那些指控他的画面仿佛要挣脱镜框,化作真实的厉鬼扑杀过来!灵魂被撕裂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从帝君兽的伤口处仿佛也蔓延到了他的身上!
“滚开!” 涵婓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白发狂舞如焰!幽冥血契的力量被这极致的痛苦与屈辱彻底引爆!暗红色的血气如同实质的火焰般从他周身轰然爆发,带着毁灭性的威压向四周席卷!
轰!轰!轰!
血气冲击波撞上周围的镜面!数面巨大的镜子应声爆裂!比之前帝君兽攻击时强烈十倍的灵魂尖啸风暴瞬间爆发!
噗——!
涵婓身体巨震,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那血液并非鲜红,而是带着丝丝缕缕暗淡的金色和令人心悸的粘稠黑气!灵魂撕裂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耳边是无数冤魂的尖啸和帝君兽痛苦的咆哮混杂在一起的毁灭交响!
碎裂的镜片如同锋利的冰晶暴雨,切割着他的白发和衣袍,留下道道血痕。他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另一面冰冷光滑的巨镜之上!
就在后背接触到镜面的刹那——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彻骨到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猛地从镜面透入他的脊椎!这寒意并非物理上的低温,而是带着一种纯粹到极致的、针对他个人的、深入骨髓的恶毒与嘲讽!
涵婓猛地抬头,看向自己撞上的这面镜子。
镜中,依旧在播放着“血灵军暴行”。这一次,是在一个巨大、阴冷、充满了血腥味的洞窟里。背景赫然是那些悬挂着的、搏动的人蛹!
画面中央,一个穿着素雅红衣的女子,正背对着“镜头”。
是洛红衣!
她的动作优雅而精准,仿佛不是在缝合恐怖的人蛹,而是在刺绣一幅精美的画卷。她微微侧着头,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一抹似笑非笑的唇角。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戴着薄如蝉翼、泛着金属冷光的奇异手套(天工坊的标志性工艺),正捏着一根闪烁着幽绿寒芒的长针。针尖灵活地穿梭,将一块带着暗沉尸斑的人皮,仔细地缝合到一具剧烈搏动的人蛹之上。那人蛹的蛹衣上,一个尚未完全成型的、滴血骷髅与荆棘缠绕的徽记正若隐若现。
更让涵婓血液冻结的是,在洛红衣脚边,散落着几件零碎的“材料”。其中一件,赫然是半块染血的、温润的乳白色玉佩碎片!与他从矿洞人蛹徽记上抠下的那块,质地一模一样!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