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自千名初代血灵军的恐怖威压冲击得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额前那自刻的“罪”字,在血契能量的冲击下灼热发烫,丝丝缕缕的鲜血再次渗出,顺着惨白的脸颊蜿蜒流下。他强行稳住心神,透过眼前疯狂滋长、遮蔽视线的白发,试图看清这支由他亲手释放(尽管并非自愿)的军队。
就在这时,洞窟入口方向,传来一阵急促而密集的脚步声,伴随着武器碰撞的铿锵和惊惶的叫喊。
“快!能量波动源就在里面!”
“是涵婓那魔头!还有…天啊!那是什么怪物?!”
“结阵!快结防御阵!发信号求援!”
一支大约百人的追兵小队,被洞内冲天的血光与恐怖的威压吸引,终于还是追到了入口处。为首的小队长看到洞内景象,骇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变了调。他们显然认出了涵婓,但更被那上千具刚刚破蛹而出、散发着滔天死气的金属血肉怪物震慑得双腿发软。求援的烟火信号刚刚在洞外亮起,就被洞内翻涌的血光吞没。
几乎在追兵出现的同一刹那,那上千具半跪或匍匐的初代血灵军,齐刷刷地抬起了头!
没有怒吼,没有咆哮。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如同金属摩擦又似骨骼错位的“咔哒”声汇成的轻微浪潮。那是它们转动头颅,将冰冷的目光投向入口处入侵者的声音。
下一秒,距离入口最近的数十具初代血灵军动了!它们的动作毫无征兆,快得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没有奔跑的加速过程,更像是空间发生了瞬间的扭曲和置换!前一瞬它们还半跪在血池边缘,下一瞬,布满锈迹和干涸血污的金属脚掌,已经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踏入了追兵仓促结成的防御阵型之中!
“轰!”
“噗嗤!”“咔嚓!”
防御的灵光如同脆弱的蛋壳般瞬间破碎!惨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牙酸的骨肉碎裂声和金属撕裂血肉的闷响。一名手持巨盾的修士,连人带盾被一具初代军覆盖着金属甲片的膝盖顶得对折,脊椎爆裂的声响清晰可闻;旁边一个试图释放符咒的术士,头颅被一只巨大的金属手掌抓住,如同捏碎一颗西瓜般轻松爆开,红白之物四溅;另一名剑客的长剑砍在一具初代军的肩胛骨上,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只留下一道白痕,随即就被那初代军反手抓住剑刃,连人带剑一同抡起,狠狠砸在洞壁之上,化作一滩模糊的肉泥!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效率高到令人绝望的屠杀。\m?y/r\e`a-d\c-l,o^u/d/._c¢o~m?初代血灵军沉默如铁,动作精准而高效,没有丝毫多余的花哨。它们的力量大得不可思议,身体坚固得远超精钢,速度更是快如鬼魅。普通的兵刃和低阶术法落在它们身上,如同挠痒。百人的追兵小队,在数十具初代军的冲击下,连三个呼吸都没能撑过,便化作一地狼藉的碎肉和断裂的兵器。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洞窟内原有的腐臭。杀戮结束,那数十具参与屠杀的初代军停下动作,缓缓转过身,面向洞窟深处。它们金属覆盖的躯干和裸露的骨架上,沾满了新鲜温热的血肉碎末,正顺着甲片缝隙和灰败的肌肉缓缓滴落。那浑浊或隐藏在金属面甲下的眼睛,再次聚焦在涵婓身上。
然后,在涵婓、帝君兽以及洞窟内所有幸存意识(如果还有的话)的注视下,这上千具刚刚完成了一场血腥杀戮的金属血肉怪物,做出了一个整齐划一、却又透着一股诡异僵硬感的动作——
它们,无论之前是站立、半跪还是匍匐,此刻都调整了姿态,朝着涵婓的方向,单膝跪地!
覆盖着金属的膝盖重重砸在血污浸透的岩石地面上,发出沉闷而统一的撞击声。
上千个融合了死亡、金属与扭曲灵魂的恐怖头颅,深深低下。
接着,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不是从某个个体发出,而是上千个喉咙里,挤压出同样干涩、沙哑、带着金属摩擦回响和生涩停顿的音节,汇聚成一股低沉而诡异的声浪,在血腥弥漫的洞窟中反复回荡:
“参…见…主…人?”
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敬畏,没有激动,只有一种冰冷的、如同执行既定程序般的确认。仿佛“主人”这个称呼,只是一个被刻入它们核心的冰冷指令符。
涵婓的身体猛地一僵。
一股庞大、冰冷、混乱到无法形容的意识洪流,顺着血契的无形链接,轰然撞入他的识海!那不是语言,不是图像,而是无数破碎的杀戮本能、冰冷的金属触感、血肉被改造的痛苦碎片、被禁锢百年的无边怨毒…以及最核心处,一道绝对服从、烙印在灵魂源头的指令——向血契的源头,也就是涵婓,献上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