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说的是,刘泽清冒用高杰名义,联名上疏参劾刘宗周等,万元吉了解后,打算让高杰自奏一疏,声明名义被刘泽清冒用,而祁彪佳认为这么做不妥,万元吉由是打消此念。!鸿*特¢小+税*网* *嶵\鑫?蟑′节_哽?芯\筷,
据《明季南略》,大约半个月中,刘泽清先后三次上疏,要求严惩刘宗周。第一次与高杰联名,第二次与刘良佐同时上疏,第三次以“四镇”的集体名义:七月廿一丙午,刘泽清、高杰劾奏刘宗周劝上亲征以动摇帝祚,夺诸将封以激变军心,不仁不智,获罪名教。三十日乙卯,刘良佐、刘泽清各疏参刘宗周劝主上亲征为有逆谋。八月初二日丁巳,高杰等公疏请加宗周以重僇,谓疏自称“草莽孤臣”为不臣。既上,泽清以稿示杰,杰惊曰:“吾辈武人,乃预朝中事乎?”疏列黄得功名,得功又疏辩实不预闻。[60]
不仅冒用了高杰名义,还冒用了黄得功名义,只有刘良佐未见表示异议。最恶劣的当属第三次,盗用“四镇”集体名义来构成强大军事压力,逼迫朱由崧制裁刘宗周。_躌*4?墈!书\ ?蕞,芯.璋+劫^庚~鑫\筷¢
事实上,刘泽清还曾于八月二十日第四次上疏。这一次,攻击对象除了刘宗周,还有内阁大学士姜曰广。原因是,刘宗周《恸哭时艰立伸讨贼之义疏》呈达后,握有票拟权的姜曰广代朱由崧作出如下批示:览卿奏,毋狥偏安,必规进取,亲统六师恢复旧物,朕意原是如此。至严文武恇怯之大法,激臣子忠孝之良心,慎新爵、核旧官,俱说的是。朕拜昌言,用策后效。仍着宣付史馆。该部知道。[61]
虽无实质性处理,然而,将刘宗周奏疏存入史馆,等于所言将鉴于史册。
因此,刘泽清大恨,连同姜曰广一道猛攻,《甲乙事案》形容:“其词凶悍甚。”[62]这种凶悍有充分的理由。虽然高杰、黄得功不肯与之联手,内阁大学士、兵部尚书马士英却是他的奥援。黄得功揭发刘泽清盗用其名义的奏疏,被马士英悄悄扣下。面对刘泽清的连番弹劾,刘宗周指出:本朝受命三百年来,未有武臣参文臣者,尤未有武臣无故而欲杀宪臣者,且未有武臣在外而辄操庙堂短长、使士大夫尽出其门者。\t*i^a\n*l,a,i.s,k/.?c.o?m¢有之,皆自刘泽清始。一时纪纲法度荡然矣。[63]
这几句话,完整道出弘光政局的根本之变。大势如此,不可挽回。十多天后的事实证明,这场较量,文官系统损失惨重。九月九日,姜曰广致仕;九月十日,刘宗周致仕。户部给事中吴适上疏,恳请留任姜、刘,没有任何反应。《小腆纪年附考》说:“宗周以宿儒重望,为海内清流领袖。既出国门,都人士聚观叹息,知南都之不可有为也。”[64]
九
对姜曰广、刘宗周的相继去位,文秉评以“从此大柄益倒持矣”[65]——的确是这样一个标志,这样一个决定性时刻;在那以后,国柄实际落在武人之手,“以文抑武”国策就此破产。
但是,明人对于这当中的合理性,往往不能认识,他们难以走出抽象的“是非”,从客观实际出发去看待和理解这种变化。比如文秉随后的评论:泽清以武夫而强预举错之权,固已悖矣。至公然驱逐正人,甘为群奸效命,逆莫大焉。[66]
仍是“悖”、“正人”、“奸”、“逆”一类字眼,仍然以正统看一方、以阴谋看另一方。其实政治上实质性的变动,从来不是靠阴谋;阴谋可以起一点作用,起不了决定性作用;决定性作用还是来自实势的转换。明末政治的武人上位,不应视为捣鬼的结果,而是趋势所在。
拉开一段距离的清人,所见就比明人中肯。徐鼒承认刘宗周疏言都是“侃侃正论”,但却批评他是“君子之过”。他提出这样的问题:“大其守春秋讨贼复仇之意也。然则其言可用乎?”并引用了一句古语:“国君含垢,贵知时也。”拿史可法为对照,并称赞了后者:“史可法之委曲抚绥,论者讥其懦,而吾独有以谅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