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印象。不过我对王国维关于“境界”的说法,觉得义界不够明确,还有他对于南宋词只喜欢稼轩一人,对于其他各家都不喜欢,我也觉得他有些偏见。那时我对于这些困惑没有深入研究,直到上世纪50年代中期,我开始在台湾的淡江大学和辅仁大学教词选课以后,我才对词这种文学体式的源流演变以及怎样评赏词的美感特质,开始了反思和探索。从上世纪的60年代到本世纪之初,经过四十年来教研的反思和体认,对于过去我所看过的一些前人的词话和词论,才慢慢有所辨识,对于这些词话和词论的得失才有了比较清楚的体会。
我写出的第一篇有关词学理论的正式论文,就是前面提到的《常州词派比兴寄托之说的新检讨》。1967年我参加了在贞女岛召开的一个国际会议,这次会议的主题是“中国的文学批评”,这篇论文是我向会议提交的论文。当时我正在美国哈佛大学客座讲学,哈佛大学的海陶玮教授帮我把这篇文稿翻译成英文,在会上作了报告。这篇论文后来被编入了这次大会的论文集,得到了较高的评价。我想那是因为在当时的北美汉学界,还很少有人对于中国词论做过如此深细之研究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