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不知怎么触到了少年的逆鳞,从一片阴影中抬起头,深蓝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搜+搜·小?说,网\ /免,费\阅-读?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吃饭还需要人提醒吗!”
伏黑惠张合着嘴,半晌道:“不想吃。”
都多大了怎么还使性子,有什么烦恼、意见不能明说吗!
竹内春几步上前紧抓他的手臂往餐桌拖,伏黑惠阴沉着脸,手往回挣,拉扯下竹内春狠狠撞上茶几,咚的声巨响,人抱紧腿直直朝边上倒去。
天旋地转,又好像只是几秒的时间两人的位置调换。
沙发上,伏黑惠颤抖着眼帘望着身下的人。十指痉挛地抽搐起来,原本温凉的掌心在触及到他后开始无法控制地发起烫。
好瘦。
臂膀下的腰紧紧贴着他的胸腹,青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懵着眼望着天花板好一会才看向他。
“惠……”
这个吻带了多少怨气伏黑惠不知道。_a~i_h·a?o\x/i¢a~o`s_h^u,o!..c-o\m/
他对世界永远无法做到释怀,哪怕津美纪说过无法理解就不必理解,埋怨没用,更努力地活出自己才行。
可他的人生分明就被厄运眷顾着,一团糟,什么都不如意。
佐佐木春真是个烂人。
他想。
嘴里激烈地掠夺起一切,无论是空气还是呼吸,连对方的抗拒也一并压制,用力至极地要将其完全碾碎!
仿佛打架般他们从沙发一路滚到地毯上,没一会口腔布满血腥,铁锈的滋味令人更加沉迷其中,直到湿意打湿脸庞,他停下来。
佐佐木春在哭。
一个男人却哭得让人心脏发热。
一双凤眼满是迷惑与湿渍,指头蜷缩了刹,伏黑惠坐起身,垂着眉眼嗓音沙哑道。
“对不起。”
佐佐木你究竟还记得什么?
说好会一辈子陪着我,说好要做我的树洞。¨3¢8+k+a·n+s\h·u′.*n!e\t-
曾说过努力攒钱让我不去读高专,要带着我和津美纪去海边常住。
对方曾说过的话伏黑惠全部记得,清晰到还能回忆起那日是什么样的天气。
如今相信着那些话的自己就像个无药可救的傻子。
津美纪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他没能逃脱既定的命运,进入高专成为一名脱离理想的咒术师。
美梦一次又一次摔得稀碎,在一地玻璃碴中他看见对方笑得那么开心。
胸前的项链是狗卷棘送的吧。
那他的呢?
自己又被排在第几位?
遇事时佐佐木春只会想起五条悟,两人娴熟的样子显得他是如此格格不入。
无法被托付后背,也无法成为依偎的那方,说到底他是可有可无的。
只不过是对方眼里的一条狗。
一条无家可归,浑身湿透,出于善良被可怜着的小狗。
伏黑惠沉默地爬起来,拿上手机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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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夜里狗卷棘回到公寓,盯着竹内春唇上的伤口疑狐地敲下一排字。
竹内春神情平淡地说:“吃东西不小心咬到的。”
闻言狗卷棘坐到他旁边,带茧的指头轻轻抚上嘴皮,没察觉到他突然僵直的身体。
竹内春猛地扭过身避开他的手,飞快爬上床,被子一揭高高笼住自己,故作疲惫地说:“我困了。”
没多久灯熄了,被子窸窣一阵,他被人抱进怀里。
黑夜中竹内春睁着一双眼,他不敢闭上,因为闭上就想起上午的景象。
伏黑惠显然生气了,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方会对自己升起别样的情感。
问及五条悟,被告知津美纪在一年前遭到了诅咒,伏黑惠不再抗拒成为咒术师也是因为这个。
呼吸变得困难,胸口闷沉,像是被重物压制所致,夜幽深竹内春满脑乱麻。
他确实安于现状,不管有没有记忆,身心都寄托在狗卷棘即将接近一百的幸福值上,重生在即,还要为别的事忧心劳累吗?
时至今日他依旧不明白恶灵为何要杀他,小洋楼那一战,身上出现得真的是柚木红衣吗?
原主的记忆显示在他们乘车去涉谷时被人逮住,激烈挣扎下却无法改变两人分离的结局,再后来学校找不到他,手机更是联系不上,佐佐木春冷着脸找上哥哥,被告知红衣早和别人好了。
和别人好了?
他几乎没有怀疑地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