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愉悦到,两面宿傩沉沉笑起:“很惊讶?”
竹内春点头又摇头,“我以为你会来得更早一点。_s?j·k~s*a/p,p~.?c*o?m-”
“是啊。”宿傩抬起手,宽大的手掌摸宠物一样揉动他的头发。
这头发是他亲手剪的,该说咒术师浑身上下没有他不熟悉的地方。
像过去无数个亲昵的夜晚那样,指头落在他的耳垂上轻轻揉动,动作暧/昧,眼里却冰冷。
“看样子你过得还不错。”
“是呢,天天大鱼大肉,还有爱慕者在身后转悠……”
话没说完两面宿傩狠狠捏住他的耳垂,阴戾道:“别忘了你害我昏了一个月。”
接着冷笑,“说说我该怎么收拾你才好,咒术师?”
竹内春打掉他的手,神情冷淡,“我已经不是咒术师了。”
宿傩大笑,显然已经知晓他没有咒力,不得近主无法发动了。
竹内春被抓住脖子拽了过去,四目相对,鼻尖几乎相贴,这半寸的距离下隔墙全是救火的呼喊,种种慌乱都不及面前的诅咒之王带来的压迫。′s·a~n,s+a^n_y+q/.-c*o*m+
宿傩紧盯着他,又一次问:“为什么。”
竹内春笑了,火光下乌黑的眼亮着惊人的光。
“你害我家破人亡,害我失去咒力,害我变成众矢之众,可我却甘愿成为你的身下囚。”他自嘲的笑容几乎刺伤了宿傩的眼。
“都这样了你还是不肯交付信任,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我……宿傩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除了这条命。”
捏住他脖子的手瞬时收紧,竹内春看着他,神情麻木,眼泪兀自流下来,“和你同归于尽总好过独自面对死亡。”
两面宿傩神情难辨,似在想他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忽然耳边响起凌乱的脚步,在他有所动作前竹内春紧紧抱住他。
“我和你走。”竹内春低声道,“别再让我恨你了。”
他不止一次向他说过,不要伤及无辜,所以两面宿傩会妥协吗?
在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下,宿傩反手捆住他的腰,神情极臭,眉宇尽是挥之不去的阴霾。,k-a·n¢s`h¨u`l¢a!o\.*c¨o\m~
“咒术师。”他的声音极沉,呼出的滚滚热气像蛇的吐息黏在他耳后,“我最后警告你,若活着只能死在我手里。”
“除了我之外,别的垃圾你想都不要想。”
宿傩带着他冲上房梁,飞出院子那刹山田羽织踏进院落,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看见他们紧紧相拥的身影时眼里闪过难以置信,身后的侍从更是反应极快的持弓射箭。
“住手!”几乎在山田羽织阻止的同时,那侍从已经断成了数块散落在草丛中。
两面宿傩冷嗤一声,抱着竹内春消失在了茫茫雨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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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汤池里没入两道身影。
热气氤氲没一会响起细碎的呜咽声。
粉发高大的男人紧紧摁住他的肩,在热水翻出池子那瞬咬着他的耳朵说:“你当时真狠。既然对我有那么多怨言为什么不说?”
竹内春茫然着脸,胡乱哈着气,伸手想抓点什么撑住下滑的身体却被人从后捆紧腰。
同时两只手被十指紧扣地团在掌心中,热水不断往外翻涌,竹内春受不了这阵激烈,糊着脑袋摇头道:“滚开!”
宿傩红着眼,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折进体内,“这张嘴真是欠收拾。”
“呜——不、宿傩!”
“咒术师。”
“哈……”
“看着我。”
竹内春回头,脸色绯红,热气缭绕下竟分不清脸上的是泪还是水。
“恶心吗?”
“什、什么。”
仿佛故意折磨,怎么都不给他想要的玩具,在满屋子细如猫叫的哼哼下,宿傩咬着笑,恶劣道:“现在恶心吗?”
他无比介怀那夜他说的话。
咒术师却听不明白,迷瞪瞪地望着他。
这模样令宿傩咬紧牙关,青筋外暴,低下头,贴着他的脸恶狠狠道:“喜不喜欢。”
“不……”
“说。”
竹内春扭转腰紧紧抱住他,一张脸仿若熟透的红番茄,趴在他的肩头哽咽道:“宿傩,我喜欢你。”
一句喜欢令两面宿傩兴奋至极,就像初出茅庐的小子将人紧紧捞进怀,夜雨敲打屋檐,幸好里梅住得远,否则这连片的响动实在叫人尴尬。
这之后一切回到了最初,唯一不同的是咒术师的身体越来越差。
再多的药下肚都不见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