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在浓稠的夜色中无声交着锋。*k~a¢n^s_h^u^j`u~n·.?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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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一趟,有要带的东西吗?”
竹内春仔细想了想摇头,“一路顺风。”
伏黑甚尔离开后,客厅只剩下他和五条悟。
原以为自己会尴尬,可现实是对方睡到下午才出房间,吃了点东西就开始摆弄手机。
竹内春从背后经过,发现他在玩贪吃蛇。
那么认真,还以为在处理公事。
察觉到他的目光,五条悟侧头问:“什么事?”
热情过头的人突然冷却下来,这滋味实在谈不上好。
明明昨晚还溜进房间吻了自己。
窗外的雪时落时停,天光昏沉,好像万物都失去了颜色,一片荒败下连声音都蒙上了一层寒意。
“你来找我是有话想说吧,什么时候走?我给叔叔只说了我们是朋友,麻烦你不要提网友这事。·看¢书\屋~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五条悟听得分外刺耳,语气不好的说:“你觉得丢人?”
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一阵脸热,竹内春解释道:“我不是说丢人,只是我们本来也才刚认识……”
“两年三个月,”
在竹内春怔然的神情下,五条悟说:“我们一共认识了两年零三个月,你失眠感冒时是我陪着你,还是说其实你更喜欢杰?”
“你胡说什么?!”
“不然呢,你在介意什么?”
难道他不该介意吗,好好的新年被人搅得天翻地覆!
“要不是你的合照我至于有家不能回,你怎么说得出口,还扯上根本没联系的夏油杰!”
五条悟沉默下来,像只萎靡的猫。
“你就是觉得丢人。”
真是牛头不对马嘴,竹内春气急败坏道:“对,和你呆一块非常丢人!”
可脑袋里想的不是这样,那个吻他不觉得恶心,甚至从灵魂深处感到一阵陌生的颤栗。`p-i?n?g′f/a`n+w`x`w_.!c+o`m*
饶命,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是个同性恋?
五条悟眼中闪过失落,语气无甚起伏:“原来你也和那些蠢蛋一样。”
一样在乎世俗的眼光,是个连自己喜好都不肯直面的胆小鬼。
世上要再多一个像五条悟这样有长相没嘴德的人,他都会爆哭不止的,竹内春有气无力道:“……你再骂。”
男人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体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将他笼罩在其中。
竹内春有些慌乱地朝后退,无意踩中地毯上的枕头,眼前的景象翻转起来,咚一声,后脑勺结结实实的磕上桌角。
“嘶——”
他蜷缩成一团,抱着脑袋,泪花直流。
“我又不会走,没必要行这么大的礼吧。”
疼痛与愤怒一起爆发,他怒目圆睁地抬起头——
“我喜欢你。”
一阵大风狂乱拍起窗户,狰狞的声音仿若恶鬼缠身,竹内春脑子一片空白,连后脑勺的疼痛都忘了。
他瞪着五条悟,仿佛不认识他一般,许久才满脸滚烫的从地上爬起来。
五条悟一错不错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透,剖析成一条通俗易懂的数据。
在这道强烈目光下,竹内春变成了含羞草,抖着声音说:“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不等人回答,他先找不着北,胡乱拒绝道:“两个男的怎么恋爱。”
“不试试怎么知道?”五条悟蹲下来,笑容重新爬上那张棱角分明,帅到让人腿软的脸。
“滋味很棒的哦,春春~”
“……像昨晚那样?”
五条悟脸色微变,有些懊恼,目光难得认真起来:“是我不好。”
他坐在地毯上,长长的手臂搭在沙发上,明明没有碰着,侵略性却如有实质的扑面而来。
“你有交往过么?”
竹内春紧张地蜷起脚,他皮肤薄,一点情绪波动都能脸红。
“嗯?有吗?”
他不想回答,可迎上那双眼睛好像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了。
“没、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的面容明亮起来,嘴边噙笑,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形容起恋爱的滋味。
“两个男的……真的可以吗?”
“只要你觉得快乐,又有什么问题呢。”
这话听着颇为自我,但仔细想想确实如此。
这个世界本就荒谬,人诞生恶意,恶意诞生诅咒,谁都无法保证生命会在哪一天结束,所